叶璟辰停下脚下步子,抬手摸了摸下巴,开始认真回忆起来。
“我就说,会将春柔当作妹妹来爱护呀。难道这句话也错了?”叶璟辰垂首无奈地看着苏小米。
“对!就是这一句!”苏小米眨巴着晶亮的眸子,调皮一笑道。
“为什么?”叶璟辰此时更是一脸雾水。
“因为她对你有意思!”苏小米抬起莹润的杏花眸一针见血地道。
“你怎么知道?”叶璟辰这下更疑惑了,之前常跟廖春柔呆在一起的明明是他,她只不过就见了廖春柔一次,就断定她对自己有意思?莫不是这疯丫头会读心术?
“我说有就有,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她们一旦有了喜欢的人,看着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里便会发光发亮,仿若眼里盛满万千星辰,怎么藏都藏不住。”苏小米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就是个情场老手恋爱专家,但实际上她也只是空有满腹理论,向来只懂纸上谈兵,极度缺乏实操演练。
听苏小米如此一说,叶璟辰忽的一个侧身挡在了苏小米身前。
苏小米刚踏出去半个步子,来不及收回,便结结实实与他撞了个满怀,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幸好叶璟辰眼疾手快,长手一伸便把她捞进了怀里。
而后愣愣地环着她,俯下身子,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瞧了她半晌。
苏小米身子一僵,小脸微热,小小的心脏里似有千万只小鹿在乱蹦乱跳。
叶璟辰的眸子本就生得好看,如今这般深情凝望着她,竟让她蓦地生出几分意乱情迷来。见他俊美的脸越靠越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苏小米心跳越发不受控制起来,只得抬起纤白的小手抵在他胸前。
“你……你干嘛?”她的声音细若游丝,荡漾在夜晚的清风里,飘进他的耳朵,又似轻盈的羽毛悠悠拂过他的心尖,带来一阵电击般的酥麻之感。他的目光自她莹润的眼眸滑落,瞧着她奶白翘挺的鼻尖,如樱桃般饱满红润的嘴唇,不由得喉结翻滚,胸中升腾起万千渴望,只想从那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攫取一点甘甜。
苏小米看他越靠越近,扭身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他将她环得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别开脸去。
叶璟辰见她别开的小脸染上一朵红晕,终是强力克制下胸中渴望,松手在她鼻尖刮了刮,这才道:“你不是说女子若是喜欢一个人,眼睛里便会发光发亮,似有万千星辰吗?我只是好奇,想找找看你眼睛里有不有光亮和星辰。”
“然后呢?”没了叶璟辰高大得犹如一堵墙的怀抱禁锢,苏小米好似挣脱牢笼的兔子,赶紧朝后退了两步。
“然后我就在你眼里瞧见了眼屎!”叶璟辰道完迅速转身,不想让她瞧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
“胡说八道!我眼睛里哪里有眼屎了?”苏小米低低骂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睛。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早些歇息,明日接着看好戏!”叶璟辰说着,抬脚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腿长,明明走路的速度看起来稀松平常,但苏小米却是要用小跑才能追上他。冬日寒夜,他也乐得让她小跑一阵暖暖身子,况且,她跑得气喘吁吁生气撇嘴让他等她的样子也实在是可爱至极。
“哎呀!”刚跑了没一会儿,叶璟辰便听得身后传来一身闷响,他的心蓦地紧了一下,转身才发现苏小米被一块石块绊住摔倒在地,滢白的小脸拧成一团,面上表情痛苦。
叶璟辰赶紧两步跑过去,苏小米在他的搀扶下才勉强支起半个身子,坐在青石板砖上,小心翼翼将受伤的左腿伸直。
叶璟辰轻轻撩开她的裙摆,露出里面的褥裤,迟疑了一下,又抬眸扫了一眼儿苏小米,见她并未抗拒,这才轻柔地卷起她的裤子,露出纤白如玉的一截小腿,惹得他喉头一阵发紧。
苏小米这一跤摔得不轻,膝盖处磨破了皮,伤处与褥裤布条黏在一起,尽管叶璟辰尽可能轻柔小心,苏小米还是疼得脸色煞白,可怜巴巴叫了一声“好疼……”
叶璟辰垂首,只见苏小米膝盖处紫红一块,擦破皮的地方已经浸出点点血痕。他突然有些自责和心疼,这黑灯瞎火的,方才就不该让她一直跟在后面跑。
“忍一忍。”叶璟辰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来,轻轻将她的伤口擦拭干净,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轻轻摇了摇,倒出一些药粉洒在她的伤处。
药粉刚刚洒下时有些刺痛,苏小米疼得嘶一声别过头去。但没多久,膝盖上的疼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再转头时,叶璟辰已经用帕子将她的伤口包好,放下了褥裤和裙摆。
“这大冷天的,伤到膝盖又受凉的话,很容易落下病根的。”叶璟辰说完转身背对着苏小米,反手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背。
“上来吧。”
苏小米看着自己受伤的膝盖,艰难撑起身子,伸手攀上他的肩膀。
他的背是那样温暖宽厚,她一垂首,就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青草般清冽的味道,小心脏又忍不住砰砰乱跳,为了控制自己的心猿意马,她只得将脊背挺直一些,好离他远一点。
“趴好。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这小巷里。”见她挺直了脊背,他佯装不悦地威胁道。
虽然知道他压根不会将自己扔下来,苏小米还是乖乖趴在了他的背上,虽然他功夫了得,背起她来小菜一碟,但是她觉得自己挺直脊背的姿势定会增加他的负担。眼下毕竟是她有求于他。
意识到她软糯的身体趴在他的背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脚下的步子也走得更稳了些。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顷刻,苏小米便将整颗脑袋埋在了他的后脑勺,脖颈边传来她均匀微热的呼吸,她竟是何时睡着了。叶璟辰哑然一笑,感觉到她的一只小手已经垂落到他的腰间,他只得将身子又往下弯了弯,好让她睡得更舒服踏实一些。
虽然这个姿势并不好受,但今晚,他突然希望回家的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