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全程,瑶迦都望着陆予淮,那奢望着陆予淮能帮着说话的眼如幽潭烈火,深远而浓烈。
“喂喂,那个公主在看你诶,你确定不理她?”炙热的目光,让禾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身边的男人就跟一块木头似的,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呼吸声都没出一丝。
十四皇子也将希望放在陆予淮身上,可见着对方连一点怜悯都没有,他只能叹了一口气,“行了,无论是否有错,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已经是不齿的了,罚你去祠堂闭门思过,我不回来,你别想着出去。”
这次,男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亲自看着瑶迦被人关好之后,他才回来。
陆予淮此时还在原地。
“陆予淮,你……”
“人已经找回,还请十四皇子能够即刻出发!”
另一边,皇宫。
自太子放出来后,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有皇后势力,归位后,实力更甚。
不仅在明处处处给皇帝使绊子,还在暗处默默勾结其余大臣,加上皇后的施压,一时间,整个朝堂都快沦为他的手中玩物。
好在还有些许大臣看不惯太子嚣张跋扈,誓死不从,这才让皇帝在万众压力中找一丝可以抵抗的力量。
只可惜,这一点实在是杯水车薪!
“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不,朝堂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后宫里的就先找来了。
殿前女子乃新晋的梅答应,昨夜刚刚侍寝,是皇帝现在最喜爱的妃子。
“发生什么事呢?”含情脉脉的眸子满含泪水,那眉间化不开的愁与哀,让男人心疼不已。
“都是皇后娘娘,都是皇后娘娘,就因为昨夜在皇上的殿中睡了一夜,今日皇后娘娘就来臣妾院中,赐下避子汤,皇上,龙子之事何等重要,为何现在轮到皇后娘娘把控!”
女子哭得那叫一个杏雨梨花,皇帝听此,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个皇后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敢干涉朕的龙嗣,看来朕真该好好去看看她了!”
“皇上,何必没那么麻烦,你既然想看臣妾,传句话就是,何必亲自来一趟!”正说着,门外走来一群人。
进门,皇后屏退了身后众人,直直地上前行了一个礼。
皇后年近四十,可因为保养得好的原因,看起来也就三十,黑衣长袍,金丝镌刻,再配上身上华丽的首饰,即便是只身一人屈身在皇帝面前,那富贵高傲也一丝不减。
面对皇后的行礼,皇帝并没有看在眼里,他冷声一哼,眸中皆是厌恶,“皇后来的还真是及时啊,看着样子,恐怕早就知道朕要来找你了!”
“皇上说笑了,臣妾又不是星宿大师,怎会未雨绸缪,只不过是知道有些人会恶人先告状罢了。”女人不卑不亢,说着,那凌厉的双眸还不忘勾了梅答应一眼。
这气势着实吓人。
梅答应吓得当即跪移了上来,“皇上,你莫要听皇后胡说,什么恶人先告状,恶人分明是她,是她逼着臣妾喝药,是她藐视皇位,你可别被她误导了呀!”
“误导?”皇后冷哼,“误不误导,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一叠纸从皇后手中坠落。
在那凌乱下的黑字中,皇帝能明显地看到,这是一封封情书。
入了宫的女人,无论受宠与否,都是皇帝的女人,私下与他人有情,乃死罪。
信件落地,皇帝的目光也投在了梅答应的身上,“这些也是真的?”
“不是,不是!”梅答应慌张摇头,可此刻旁边的皇后已经捡起一封,冷冷地读了起来,“哥哥,入深宫非我所愿,但愿余生,能与你风雨兼程!”
“好一个非我所愿,好一个风雨兼程,即如此舍不得你那哥哥,那就跟着你那哥哥一同下去吧。”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梅答应直接被人拿了下去。
乱棍下,悲惨的声音响彻整个云霄。
“皇上英明,像梅答应那样的人,这么死可真是便宜她了。”皇后说着,将地上的信捡了起来,“不过皇上能迷途知返,也算她的死还有点价值。”
将信放在案板上,皇后对着皇帝冷冷一笑,“但愿皇上日后选人的时候,眼睛仔细一些,切莫被些东西都不是的家伙,蒙住了眼!”
说着,女人转身离去。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皇帝终究是憋不住了,直接把桌子上的信件狠狠地打翻在地。
什么与人勾结,梅答应不过是他在宫女中宠幸出来的女子罢了,大字都不识一个,怎么写信。
这一切都是皇后的计!
可最可笑的是,他明明知道这是个计,他还是得乖乖陷下去,毕竟今日要是梅答应没有下去,那下去的就是他。
已经没有没得办法了,只有等,等到十四回来的那天……
实在是拗不过陆予淮,十四皇子最后还是选择了出发。
为了减少冗杂的东西,这次出行,他就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车给陆予淮,一车给自己。
队伍已经出发,马车里,十四皇子看着渐渐变小的故乡,不经意间红了眼。
“十四皇子,喝口茶吧。”感觉得出十四皇子的难过,公孙叶递上一杯茶表示安慰。
“多谢!”两指并拢,不动声色地擦去眼角的泪,男人笑了笑,亦如初见那般温和,“行了,你也别管我了,出来后,你也有很多不习惯吧,好好的休息一下,别把自己累着了!”
马车里无他人,面对着身边仅剩下的公孙叶,十四皇子的言语不知温柔了多少。
“没事的,倒是十四皇子你,如果出去不适应,不要勉强,我们可以再晚一点……”
“我不爱听的话,你就不必说了!”话都还没说完,十四皇子的话就已经堵了过来。
公孙叶紧咬着下嘴唇,愣了半天,才回答一句嗯。
前路漫漫,所发生之事,皆无法预估,十四皇子不想才下好的决心会被他人影响,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逼着自己前进。
他自以为只要自己坚定,就没人伤了他们,可他并不知道,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马车里,陆予淮正躺在地上,受着钻心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