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守着有什么用!敢这样玷污狐,狐非得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嘴里的血腥味还是蔓延,禾凝将整张脸浸进盆子里,吐了好多个泡泡,才勉强将嘴里面的味道给洗掉。
“既然如此,那便出去找吧!”愧疚之意涌上全身,看着禾凝如此难受,陆予淮当即抱着她走了出去。
这下要挨个排查了,好在禾凝在那人手上留下的伤口,否则,这么找还真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
找来客船上的官员李忠,亮明了身份,男人当即将所有受伤的人聚集在了一块。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左手上受伤的人,竟然还不少。
整个房间里坐着十多个人,似乎是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众人的脸上皆是疲惫。
“你能嗅到那人的气息吗?”陆予淮低头朝着禾凝问道。
他们纷纷都是用粗布包裹着伤口,从表面上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要是靠着嗅觉来找人的话,就不必那么麻烦。
可小家伙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刚刚的血腥味已经彻底把她的鼻子给封住了,眼下想要让她再闻什么味道恐怕是不能够了。
既然靠禾凝靠不成,那就只有自己排查了。
陆予淮给李忠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举目四顾道,“在座的应该知道,船上出小偷的事情了吧?具体的,就在半盏茶之前,这位大……公子的贵重物品丢了,识相一点的,就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后续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可要是谁敢私藏,没查出来,那可就是杀头的罪过,还请大家能够明白。”
为了保护禾凝的安全,陆予淮并没有对李忠说真实的情况。
听着上面这样说,房间里面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人,这天儿这么冷,晚上有这么暗,谁会不顾自己性命,悄悄咪咪的出去偷东西了啊,这位公子,你究竟丢的什么东西啊?”
“东西你们就别管,你们只要知道,谁进了我的屋子,谁站出来便是!”
到底是不愿意和其他人交流,这声音都比跟禾凝说话时要冷了好几分。
这话一出,屋子里彻底的沉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头,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进了房间。
李忠将屋里的人都打量了一遍,发现这人都是船上的老客户,心想他们应该不会偷东西,连忙俯身在陆予淮耳边说道,“大人,恐怕东西不是他们偷的,要不让我们去别处看看?”
“不必!”官员打量的同时,陆予淮也没有闲下。
看着一个个故作天真的脸,他当即瞅向了林浩。
不一会儿,一把刀便直接亮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惊呼,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官员也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凑在了陆予淮身边,“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让小的来做就行了,何必动那么大的怒气!”
“接下来的时候你就别管,只要好好的把人给控制住就行了!”
李忠愣了一下,实在是不敢忤逆,只好对底下的人喊道,“再说一遍,谁做的站出来,只要你主动站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要是被查出来的话,是死是活我可就担保不了了,识相点,快出来!”
说话时,当即就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
禾凝见其,整个毛都立起来了,“是你?”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禾凝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认识,说不上,只是之前听到他们议论过狐,特别注意了一下而已。”
站在陆予淮跟前的就是张开,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后面的人,根本就不把前面的人放在眼里。
“你把我推出来干什么,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不会承认!”
禾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
身材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手上也有着伤痕,而且上面的血迹很新,似乎是刚刚弄出来的。
不得不说,这个人是最符合凶手特征的,不过他刚刚的那声巨吼,似乎和之前听到的闷哼不一样。
她不敢妄下定论,毕竟陆予淮下手是多么凶狠,她是知道的。
“谁说不是你,刚刚我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从外面出来,如今手上还带着伤,这伤不是偷狐狸弄的,那是怎么弄的?张开,你别怪弟弟,我心狠手辣,要是不把你给供出来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你陪葬,就算是我欠了你的,你还是把这件事儿认了吧!”
就在众人都疑惑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陆予淮抬头,只见张必的笑意在眼中格外的刺眼。
这个男人真是由衷的让人感到不舒服。
“张必,你可不要胡乱说话,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怎么会做,你别随便冤枉好人!”
“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呢,今天在饭桌上,我还听到你说的话呢,你说这狐狸皮毛好而且通人性,放在这病秧子的手里,实在是可惜了,所以你要将她给抢回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张必当着陆予淮的面,将他的原话给说出来,张开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都快丢完了。
当即便挥去了拳头向着张必砸去。
一时间房间闹成了一团,就在大家都准备四处逃窜时,大刀一砍,屋内的桌子立刻分成了两半。
“谁敢在大人面前放肆,还不快安静下来!”
林浩的声音如同河东狮吼,震吓得众人都瑟瑟发抖。
大家纷纷抱头蹲地,根本就不敢再放肆半分。
没有了众人的喧闹,张开和张必的扭打更加的热闹。
你扯我头发,我扯你衣服,不一会儿,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而手上绑着的布条,也因为两人的折腾,而落了下来。
同样是两个圆圈般的牙印,可一个要小一些,一个要大一些。
男子眸色一眯,随即朝着李忠喊道,“把那边那个男人给抓起来!”
众人朝着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陆予淮抓的是张必时,大家都震惊了,就连站在陆予淮肩膀的禾凝也愣了。
“做坏事的人不是张开吗,怎么把张必给抓起来了?”
陆予淮笑了笑,一时间真不知道禾凝是因为被怒气冲昏了头而识别不出来,还是她真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