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华音阁的时候,她就听到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知道男人的计划失败了,所以她特意过来看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辛辛苦苦策划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呢,温瑶,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耳边的黑发散乱的披在眼前,男人失神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颓废中带着一丝破碎的美。
原本太子的容貌就极好,如今这凌乱的美更让温瑶心悸一动。
“太子,事情还没有定局,切莫这么轻易的放弃,况且,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低别人一等的。”
莲子羹被放在了桌上,女人轻轻的走向了太子,双手慢慢的从背后搂住了他,铜镜倒影下,靠在男人身上的那张脸格外的楚楚动人。
胸前的炙热,耳边的柔软,让男人的身心暂时得到了舒缓,可一想到那些离去的妖怪,太子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一把推开了温瑶。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你也是妖,你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毫无征兆的离开!”
愤怒时的双眸变得通红,温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太子,你说别人可以,可你不能这么说我呀,我的命可是你救回来的,这一辈子我便认定了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替你去争,哪怕你想要我的命都行!”
声泪俱下,天仙般的容颜,沾染了丝丝的泪水,更加媚人。
太子一把搂住温瑶,愤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温瑶抚平了太子紧皱的眉头,整理好了对方身上的衣服,才缓缓的开口:
“如今那些妖是怎么消失的,我们还没有具体的调查,既然这事儿与陆予淮有关,不如我们把那个人叫来调查试试!”
“那个人?”太子脸色沉重,犹豫片刻后,终于从手中拿出了一根黑羽。
手腕一割,鲜血一丝不落沾在羽毛上,一股黑气喷涌而出。
霎时,阴风四作,一个黑影站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叫我作甚?”
黑气顺着气流涌入肃霖的鼻中,他贪婪地猛吸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看向了太子。
“肃霖大人,求求你帮我们看看吧,我们的妖不见了!”
“不见了,与我何干?”
“我怀疑是陆予淮他们做的!”
男人听此眉毛直接拧成了麻花。
当初,和太子结盟,他便听到太子想要利用妖术长命百岁的事儿,本来这事儿不归他管,可这事既然涉及到了禾凝他们,那他倒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带我过去看看!”
黑雾盘旋的瞬间,整个山洞的天都阴了下来。
随着一阵阵黑雾的散下,远在天边的禾凝猛然睁开了眼。
“不好,肃霖回来了!”
肃霖,当初看见的那只黑鸟?
陆予淮穿着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之前走的时候,狐在山洞那里设置了一个结界,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气味,可是现在结界破了。”
禾凝颤抖着,毛都立起来了。
依照肃霖解开结界的能力来算,恐怕他现在的能力在她之上,如今想要好好对付他恐怕难了。
望着禾凝那坐立不安的模样,陆予淮大跨上前,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
“好了,别去害怕那么多,那人竟然现在都不敢对你下手,那便说明他还没有下手的能力,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听着陆予淮的话就像是吃了一口蜂蜜,心里甜甜的。
小家伙笑着钻进了男子的衣服,憨憨的吐着舌头,“也是,山洞的结界破了又如何?我还在妖身上设置了禁制了,只要他一天查不到,就永远别想追到我们身上。”
另一边,肃霖在追寻了所有角落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太子紧跟而上的关心,他冷着脸,淡淡说道,“虽然气息很微弱,不过我能够笃定,这件事情是陆予淮做的!”
听到这话,太子立刻就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撸起袖子,大步向前,他颇有一副想去皇帝那里告发陆予淮的模样。
“你这火急火燎的干什么,难道还嫌自己输的不够惨吗?既然他们能够明目张胆的从你的地盘里掠夺那么多的人,证明他们早就有准备。
就算你现在告到你那父亲那儿,你那父亲也不一定会帮你,想要彻彻底底的扳倒他,就得老老实实的收拾证据。”
肃霖满脸嫌弃,可说出的话无一不是为太子着想的。
毕竟他已经和这人联盟,即便这人再不符合他心中理想,可同为一条蚂蚱的人,能帮就帮一些,更何况能让禾凝吃瘪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那我应该如何做?”
离约定时间已经不足三天,再怎么下去,他不仅要没有了妖,恐怕连限制陆予淮的权利都没有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三天之前把陆予淮打回原形!
“等,静观其变,是狐狸总会露出马脚的!”
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不知为何从山洞回来后的太子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被忽悠了。
带着满腔的疑惑和愤怒,迷迷糊糊的上了朝,这迎面便撞进了一脸睡意的陆予淮。
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身子下意识的挺得溜直,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予淮,傲慢的神情里充满了不可一世。
“哟,这怎么回事儿,看表弟这模样,怕是昨夜没睡好啊,怎么,现在查案子都是半夜三更行动了吗?”
这语气,一听就是讽刺。
禾凝从陆予淮的怀里露出了一个脑袋,娇小的身影正好撞进了太子眼。
“呵,还真是有趣,满身充满了闲人勿进的表弟,现在竟会把一只狐狸当宝贝,我还当真是没有见过呀!”
嘿,这男人,说陆予淮就说陆予淮,扯她身上干什么?
禾凝抖动着鼻子,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獠牙展现出来,陆予淮就一把抓住了她的鼻筒,轻轻的抚摸。
“人嘛,总会有转性的时候,太子没有见过,不代表我就没有过,不过我没有睡好,都是小事儿,毕竟身子不舒服,整晚睡都睡不安稳,倒是太子你,这双眼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