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一会儿让大夫看一下就好了!”
胳膊上的疼痛感已经麻木,本因伤痛而巨冷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望着白狐的眼也渐渐的开始迷糊。
“没事,没事儿才有鬼了,这是妖毒,普通的人是解不了的!”
身子上到处都是毒素蔓延的条纹。
胸腔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陆予淮想说什么,张着嘴却已发不出声音,迷糊的眸中,只看见一团白雾在禾凝身上凝结,渐渐的,他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真是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强,要做灵气罐儿,就给狐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灵气罐!”
白雾朦胧中,一个妙龄少女破尘而出。
弯弯秀眉似新月,清清眸子如碧潭。
还好还好,还好只是普通的妖毒,引到自己身上就行了。
禾凝是灵,一般的妖毒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她体内的精气还能解毒。
双手十指相扣,期间荧光弥漫,男人身上的黑色条纹如同虫子一般蠕动在禾凝的胳膊上。
疼痛暂缓,沉睡中紧皱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来。
一阵折腾,禾凝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挥手将男人收入袖中,她转头望向了一旁沉睡的小妖。
“本狐都来了,你们还要睡下去吗?”
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地上的小妖当即跪了下来。
“大人恕罪!”
“既知有罪,为何还要伤人性命?”
小妖们面面相觑,唯有刚刚的叶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大人恕罪,此事并非我等所愿,而是有人故意操控,我等不得不从!”
操控妖,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谁操控的你们?”
这下众妖都不开口了。
直觉告诉她,这些妖是被下了咒,若是说出操控者名字的话,恐怕会身形俱灭,再无轮回。
鼻子抖了抖,禾凝下意识的闻了闻对面的气味,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心中立刻有了底。
“行了,既是如此,我也不追究下去了!”
三指捻出一个决,白光瞬间在众妖身上闪出,“这是禁制,能保你们三月时间,若是在这三月里,你们还动手伤人,就休怪狐无情!”
“是!”
处理完了妖的事情,禾凝当即飞回了府。
为了将陆予淮运回去,她保持着人形。
素白的倩影在寂静的走廊盘旋,一下子引起了林浩的注意。
他紧跟其后,看着那倩影进了陆予淮的门,心中一惊,猛然闯入。
却见到一女子趴在陆予淮身上。
啥……啥玩意儿?
大人什么时候回府了,竟还带着个如此灵秀的女子。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却只见陆予淮身边躺着一只慵懒的白狐,至于那女子,早就不见踪影。
“吱吱……”干什么,突然推开大门,不知道会吓死狐的吗?
禾凝不满的朝着林浩叫着,可听不懂任何音调的林浩只以为小家伙是在故意的吵陆予淮睡觉。
二话不说,他抓起对方的后脖子,就往禾凝的窝里走,“小主子呀,小主子,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乖,在自己的窝里睡,别吵的大人!”
因为第一次抱狐的缘故,林浩一不小心摸到了禾凝的肚子。
鸡皮疙瘩骤然起立,小家伙当既跳了起来。
“嘶——你咋咬人!”一块肉差点被扯下,林浩疼的直接举起了手。
“你要对她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林浩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缓慢地转过身,男子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没……没什么!”
大人,受伤的人是我啊,不是那只小狐狸,你能不能别用那么惊悚的目光盯着我。
林浩木讷时,禾凝正好从他手中挣脱下来,一个箭步,直接跳进陆予淮怀中。
“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我的房间!”
大门关上。
紧绷的神经跳动了起来,肚子上传来的寒意让他皱起了眉。
“林浩,他不是故意的。”
别人不知道,林浩,他了如指掌,如果不是抱不来,他是不会弄疼这祖宗的。
“放心吧,区区一个凡人,还奈何不了狐。”禾凝说的轻松,可那虚无缥缈的声音,还是让人发觉到了不对。
“你鼻子怎么干了?”
狐狸和猫一样,一般时间,鼻子是湿润而又有光泽的,除非是生病中毒,一般不会干。
陆予淮原来还不懂,后来禾凝昏迷后,他才去太医哪里学到了些基础的东西。
废话,消耗了灵气,打了那么多的妖怪,还把毒引到身上,鼻子能不干吗,身子都快疲乏的受不住了。
禾凝开口,仅说了一句,“妖是被谋士控制的”就晕了过去。
“禾凝,禾凝!”
身下的小家伙再无反应,男人当即带着禾凝飞到了太医院。
可太医看了只是说了一句狐狸状况良好。
“大人,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缺了一条口?”
担心中,不知何人开口,男人瞬间朝着左胳膊看了看。
这缺掉的肉补回来了,身上的黑纹也没有了,难道禾凝将妖毒吸了出来。
下意识地看向禾凝的左爪子。
那被白毛覆盖的粉肉上果然有着一根根黑色条纹。
这傻狐狸,心跳漏了半拍,男人眸子一眯,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咦~好香啊!”
睡梦中,禾凝仿若躺在了一个暖糯糯的棉花上,一阵清风带来的甘甜香气,让她忍不住张开了嘴。
一口甜密沁人心脾,禾凝喜欢的当即睁开了眼,霎时,一个如盘子大的脸撞入她的眼底,吓得她当即低吼起来。
“你醒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禾凝才发现那大脸盘子不是别人竟是陆予淮。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望着那深邃眸子藏不住的欢喜,小家伙有些害怕。
难道这又是陆予淮的整狐手段。
视线朝着底下一扫,这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处,仅不是府上,而是玉店。
玉床,玉枕,玉帘子,
玉桌,玉杯,玉盘子,只要是能看到的东西,都是玉做的,其中不少的玉物已经变成了石头。
这是在干啥?
思绪时,老板正推着一箱子货物进来。
“客官,您还需要玉吗?”
陆予淮没有说话,倒是将目光放到禾凝身上,那模样仿佛再说你来决定。
昨日发觉禾凝中毒,他手足无措,当即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
来玉店,叫人拿了一晚上的玉石,这才让禾凝醒了过来,如今还要不要,就靠小家伙自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