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涌起,女人下意识的抱住了头。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待在牢房里吗,怎么突然会来到这个地方,陆予淮呢,定国侯呢,她那双儿女呢?
混乱之际,四周突然抖动了起来,强烈的晃动让女子紧抓着床边,不一会儿,对面的墙壁出现了出现了一扇门,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在前的人一身黑衣,面无表情,一看便是护卫,而在他身后,男子一身明黄锦衣,手握核桃,华贵嚣张之色溢于言表。
“哎呀呀,终于醒过来了呀,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死了呢!”
从牢里出来,乔屏雪几乎睡了整整半个月,要不是大夫以人头担保能够救回来,他恨不得这样做无用的人扔到屋外。
“你……你是谁?”
虽然为定国府夫人,可因为陆予淮的存在,乔屏雪几乎没有去过任何席面,别说是太子,恐怕皇帝站在她面前,她都是一脸疑问。
“我是谁,还不够明显吗,全天下,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穿这明黄色?”双手一摊,男人笑的猖狂。
明黄色,整个城除了皇室嫡传子孙之外还有谁能够用?看面前的人年纪不大,恐怕正是当朝太子。
乔屏雪惶恐,犹豫中还是行了一个大礼。
“不愧是定国侯夫人,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看来我救你是明确的决定。”
乔屏雪不明所以,“所以说,我现在还活着?”
“不然呢,你是觉得你还在阎王殿吗?”男人挑眉。
“多谢太子。”
望着乔屏雪再次垂下的头,太子的眸中划过一丝冷意,“谢,难道你就只是口头说说?”
玩弄核桃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响亮,男人磁性的语调中带着丝丝冰寒,“我向来不救无用之人,你既要谢我,那便跟我说说定国公府的事情吧。”
定国公府的事情,这人莫不是想知道陆予淮的事儿……
“太子说笑了,定国公府有什么事儿,更何况就算有什么事儿,你的眼线恐怕也早就告诉你了!”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子看出这个人是明显跟他打太极,淡淡的笑了笑。
“我的眼线虽然广,不过也有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哪有你了解的多,定国公夫人要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不如我给你开个头?”
男人说着顿了一下,“就从陆予淮到底是不是定国公之子开始说吧!”
果然是奔着陆予淮来的。
憔悴的细眉微微的皱了一下,依着前半生的经验,她知道,太子就自己就图这一个信息,若是将这事儿交代出去,她怕是再想活在这人世。
是不可能的了。
充满皱纹的眼角往上扬起,乔屏雪堆着笑容装傻道,“太子,瞧你说的这话,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明白,你怕是问错人了!”
“噢,是吗?”话音刚落,隐风的剑就指向了她对的脖子。
鸡皮疙瘩瞬间涌满全身,见人如此强硬,她也装不下了。
“好好好,就算我知道这事儿又如何,太子,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
如今我已是死过之人,再死一次,根本不足为惧,可是定国公府的秘密能说出来的只有我一人,倘若太子用如此强硬的手段对待我的话,我也只能带着这个秘密下九泉了!”
“你敢威胁我!”核桃因为手心的发力而微微响动,男人咬牙切齿。
“不,这不是威胁,这只是商议,我相信太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办蠢事儿吧?”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是在赌,赌太子不敢让她死。
如今没了定国公府这个靠山,她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可太子不一样,如此费尽心思的将她救出来,定是对这秘密势在必得。
好在她赌赢了。
身子在颤抖,可她仍然直挺着背,直到听到太子一句,你究竟怎样才可说时,她的脸上才绽放出了笑容。
“放心吧,太子,我想要的很简单,可以说是你动动手指就能够做到的。”
“哦,说来听听!”男人微微吐口,声音发寒。
“只要你能保证我和我的一双儿女,后半生荣华富贵,我便将秘密告给你!”
“竖子敢尔!”一旁的隐风听不下去了,可人还未上前,太子就抓住了她的手。
“好,我答应!”
再从房里出来之时,已经到了深夜,男人望着那紧闭的密室啐了一口。
“该死,竟被这女人摆了一道!”到最后,那女人还是没有把秘密给说出来。
“太子,要不要我……”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隐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那个女人算定了我们会这样,所以才先下手为强,要是我们现在严刑逼供,恐怕那人真的会带着这个秘密死去。”
“难不成知道这事儿的就只有她一个吗?”
“不,只能说可以控制的只有她一个!”
陆予淮的秘密,也就只有定国公府的长辈们知道。
定国公虽然被废了,可好歹也是元老级官员,再加上这人向来古板,又看重名节,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跟他透露半句,永宁公主又死了,剩余的也就只有这个乔屏雪了。
“罢了罢了!”
一想到这儿,太子就止不住头痛,还真是救了个祖宗回来,“去,想办法把她那一对儿女带来,既然她爱护她那对儿女,就让他们看看吧。”
吩咐完,男人又回到了温瑶所在的华音阁,只是此刻他并没发现,角落里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月色深沉,一抹黑影闪过房间。
陆予淮放下手中的茶,淡淡启唇,“查到了吗?”
“查到了!”林浩说着,递上的一张纸,“经过手下这几次的暗访,发现太子每日丑时和未时都会回华音阁与温瑶相见,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
“哟,看不出来呀,你那太子表哥小小一个,还挺厉害的。”视线刚落在行程图上,禾凝的肉爪就伸了过来,大手一拍,小家伙立刻发出了尖叫声,“你干什么,很疼勒!”
陆予淮手上的疼痛并不亚于禾凝,可望着那张委屈巴巴的脸,他仍旧冷冰冰的说,“知道疼就好,或许疼痛才能让你闭上你那污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