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下是一张幽怨的脸。
陆予淮郁闷地瞟了一眼禾凝,这才缓缓地开口,“还能是谁?我!”
声音低沉阴暗,着实是主子无疑。
只是这打扮是不是有些太前卫了……
林浩鼓着腮帮子,强忍着笑意,可惜再怎么努力,嘴角还是会飙出一点气。
一丝阴冷立刻打在脸上,感觉脊背发凉,他这才咳了咳。
“什么事啊?”这会儿始作俑者禾凝才出来。
刚刚两人在玩话本里面的划拳游戏,还以为陆予淮那么聪明,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可现在……
看着男人脸上挂满的自己的战绩,禾凝意犹未尽的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燕双儿去找太子了。”
“那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禾凝惊诧。
也是,比赛上,燕双儿对太子的恨,那叫一个深恶痛绝,这突然拜访,确实事出反常。
“你可知她去干什么?”扯下布条,陆予淮默默地斟了一杯茶。
“好像说是还东西。”
茶气沸腾,陆予淮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晃动着。
“还东西,早不还,晚不还,偏偏现在?”
浓雾撒在眉心,他似有化不开的愁。
“怎么,很奇怪吗?我觉得还好。”相比起陆予淮的低冷,禾凝要豁然的多。
她一把抢过陆予淮手上的茶,毫不顾及的深抿了一口,直到沉醉的感叹了一声啊,才缓缓说道,“燕双儿以前并不知道太子的狼子野心,现在知道了,为了断绝关系,她特意整这一出,合情合理,不是吗?”
陆予淮起身越过桌子,抬手擦了擦禾凝嘴边的茶,见脏脏的小脸蛋重获光洁,他才提出疑问,“话是这么说,但你不觉得有些太诡异了吗?”
见禾凝挠头不解,男人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断绝关系,燕双儿大可以将那些东西通通毁掉,可她却故意把东西送回去,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有道理!”
禾凝点头,陆予淮豁然一笑,不过下一秒,禾凝就双手抱胸,夫子模样。
“不过你说的这个,就仅限普通人之间的情况,女人是不一样的。”
“做事还分男女?”陆予淮目光闪烁,明显疑惑。
“那是自然,说简单点,就跟凡间,男子在外耕田,女子在家织布一样,面对太子,你和燕双儿也是不一样的。”
“或许,你的做法和你说的一样,把东西毁了就行了,但燕双儿不同,她虽然恨太子,但也不能薄了太子面,不然日后谁还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面?”
“还有这说法?”林浩闻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眸色清亮,倒是陆予淮听此,忍不住揉了揉眉头。
“你那儿知道的那些?”
“话本啊,这叫女人的虚荣感。”
他就知道。
日子清闲后,禾凝变得无聊起来,为了让她开心,他特意叫人寻了些话本。
只是没想到,现在禾凝都快成了话本迷了,三两句离不开话本。
看男人无奈摇头,禾凝眉头紧皱,她双手叉腰,“怎么,你这样子,是不相信我的话?”
“哪敢啊,”宠溺地将小家伙搂在怀中,男人的眸子都要挤出水来,“你说的话,我怎能不信!”
嘴里信誓旦旦地说着,眸光已经朝着林浩使了个眼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事情到底如何,他都必须做好万足准备……
华音阁,
得知燕双儿要来,皇后气的拍桌而起,“你让她来干什么,当初比赛,她将我们母子二人的脸压在地上摩擦,现在又来主动接近,这是什么,给一个巴掌,扔一颗糖吗?本宫不稀罕!”
四周宫人已经退下,房间就只剩下她与太子二人。
太子倚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让底下的人将她赶回去,难不成还要让她踩在我们的头上吗?”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眼看着火烧眉毛了,太子都一动不动,皇后急的恨不得拿起杯子猛砸男人的头。
“母后,别着急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我们是不是也得看看这黄鼠狼到底安的什么心!”手中扳指一停,男人笑如冰花。
半刻后,大厅上,
“真是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太子仍旧以礼相待!”
望着厅上微曲着膝的女人,太子笑不达眼底,“公主说笑了,你是北漠公主,以礼相待是最基本的,就是不知公主前来有何事?”
上次比赛后,太子便不再追随了,燕双儿还有些担心,不过见那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她心中的一口气,总算是落下。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帮。”
帮忙,好大的派头啊。
当初当着那么多人辱没他,如今还耀武扬威的要他帮忙,这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男人眸子深冷,他冷笑地盯着燕双儿一言不发。
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倒看看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色,沉默无言的状态更让燕双儿有些措手不及,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好脸色对她,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干笑着,挽了挽耳边的秀发,她这才咳了咳,正了正身形,“我知道,太子不做声,是想看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做,但我能百分之百地告诉你,这件事绝对能做。”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
这是她这些日子对陆予淮和苟妃的调查总结。
粗俗地接过信,男人简单地瞟了两眼。
可仅仅是这两眼,他就被信上内容迷倒移不开眼。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要是事情属实,陆予淮这辈子就再无翻身之地。
只是……
激动的目光在放到燕双儿身上的瞬间阴冷起来。
只是这个女人对陆予淮爱的死去活来,怎么拿出这样的东西,难不成这里面有诈。
看出太子在想什么,燕双儿笑了笑,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对方,动作优雅而勾人,“如果这里面真的有诈,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我会想方设法把这信送到皇上的面前,再署上你的名字。”
话音未落,一双手就已经扣在脖子上。
天翻地覆,等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压在了桌子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瞳孔狠辣,力道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