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在场的各位长老、执事全部沉默不语,他们深知中土大陆上修士的实力,若是被中土大陆的宗门势力盯上了,不服从管教的话,被灭宗也不过转瞬之间。
作为明月宗中后辈里的佼佼者,周泉被叫到了大殿中议事,他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殊荣,今天能来到大殿中面对这么多的宗门前辈,周泉心里又兴奋又紧张。
但大殿里沉闷的气氛让他心里的激动瞬间退撒,他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听着前辈们的谈话。
“十年时间,我们能从哪里找到十个有潜力的年轻修士给他们呢?若是给了会如何,不给的话又该是如何呢?”
“对啊!我们甚至不清楚他们是哪个宗门的人,只知道是中土大陆上来的!隔着茫茫数万里的远洋,他们是怎么找来的呢?”
……
焦虑、恐惧充斥了整个大殿中,齐国境内纵横了上百年的众位修行者,在今天,第一次感觉自己势单力薄,不堪一击。
“秦宗主,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沈仙子不必客气,说来听听!”秦明无计可施,不管她说什么,先掂量掂量再说。
沈傲霜回头看了一眼张云蕊,她立即上前一步,听其说道:“秦宗主,对方给了我们十年时间,修真无岁月,十年时间并不长久!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顺从!倾全部的资源,培养十个潜力股,十年,也够了!”
说着话,张云蕊冲着各位前辈拱手施礼道:“小女张云蕊,愿意在这十年内废寝忘食,尽全力修行,绝不辜负前辈们的期望!”
张家两兄妹确实是齐国境内最有潜力的两个年轻修士了,一个是明月宗的首徒,一个是三星教首徒,张云逸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已经是筑基期五层的高手。反观张云蕊,二十出头便已经突破筑基期,两人潜力无限。
除他们两人之外,两大宗门中另有其他有潜力的弟子,用尽全力,定能找出来十人。
“沈仙子所言极是,但我们这样做,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等到把人送走了,我们两大宗门又该如何延续呢?”
“对啊!这次他们十年要了十个人,我们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们,下次又要十个,我们岂不成了他们的奴仆!”
秦可欣说话直白,直接回绝了沈傲霜的权宜之计。
听着父女两人的话语,沈傲霜苦笑一声,若是在之前,他们敢这么跟自己对话,肯定免不了一场鏖战!但沈傲霜已经被重伤,她只能叹息道:“你们未曾与他们的人交手,无知无畏!既然你们不肯,那我们岂不是要被灭门吗?”
明月宗矗立于齐国大地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三星教虽晚一些,但七十年的心血,也不是说丢弃就能丢弃的。
走为上计,在这里行不通。
若是他们解散了宗门,只会给他们传递一个“好欺负”的信号,相信只要两大宗门前脚刚解散,后脚便会有中土大陆的人来招募弟子,顺手将他们这些没有离开齐国的老家伙逐一击杀。
与其被他们逐个击破,不如团结一心,死得悲壮。
谈判进入了胶着状态,一个想顺从,一个在犹豫。
这时,周泉壮着胆子走了出来,冲各位前辈拱手道:“晚辈周泉,我有一言,诸位前辈可否许我言讲?”
既然这次会议让他来了,长老们自然是看得起周泉的潜力,他在自学的情况下依旧突破了筑基期,其潜力不可小视。
“不必拘礼,周泉你说吧,有何妙计?”
“恕晚辈直言,我们可兵分两路求存!挑选出几个潜力最好的弟子前往中土大陆求道,另外选出十人在各自宗门内苦修!两手准备,若外出求道之人在中土大陆上有了庇护之处,我们也好摆脱威胁,若是没有,给他们十个潜力股又何足可惜呢?”
看着他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周泉想起了中学课本上学习过的赴美留洋大计:洋务运动。当时的时局与现在他们面对的情况很相近,若自己能说动了两大宗门的当权者,此计可行。
如此先进的思想,秦明、沈傲霜两人听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呢,手下的长老们便开口了。
“胡闹!简直是痴人说梦,在宗门中锦衣玉食的照顾着,潜力修行还不怕不够资格,外出直奔中土大陆,岂不是飞蛾扑火!”
“对啊!周泉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们看在你年轻的份儿上,饶你这一次,以后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就是!就是!别以为自己拿了一次比武大赛的魁首便不知深浅,这关系到我们两大宗门的存亡,岂能儿戏!”
……
一句句指责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大殿中,在他们看来,能找到十个有潜力的弟子已经很难了,周泉还要再分出去几个去中土大陆上冒险一试,有点儿太理想化。
这些指责的声音缓缓落下,终于有人站出来公开支持了周泉的提议:“众位前辈莫要指责周泉,是我管教不严!但我认为,他的话不无道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泉的师父秦可欣。
她可是秦明唯一的女儿,又是宗门中第一执事,说话很有分量。
沈傲霜正想着怎么打压一下秦可欣的气焰,开口道:“秦姑娘深居山门之中,有怎么会觉得这小子说的很有道理呢?”
“事实胜于雄辩!我认为周泉所言很有道理,我们必须选出几人前往中土大陆求道,十年不行,那边二十年、三十年!乃至更久!若只答应他们的要求,岂不是毫无希望可言,做一辈子的奴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自己宗门的二长老都说了,锦衣玉食的伺候,潜心修行尚且不够,你让他们去中土大陆上做个散修,岂不是浪费时光?”
两人针尖对麦芒,秦可欣直面实力远胜于自己的沈傲霜毫不畏惧。
直言道:“我爱徒周泉拜入我门下后只跟着我修行了不到一月,其余都是在外游历,你若不信,可找你的首徒来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