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放着轻松的音乐,然而江籽溪心里一点也不轻松。
她讨厌这种被剥夺记忆的感觉,这段记忆力应该也包括一些关键性的线索。
“我需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得当心你们身边的人。”
催眠大师放下咖啡杯,继续提醒:“想要做到模糊别人的记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这人早就开始下手。”
这话让江籽溪一愣,她瞬间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对她下手的人就在他们身边,极可能是很熟悉的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是当心一点,用这种手段的人怕是居心叵测,一般来说,我们是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来催眠的。”
催眠大师说的也是实话,他们一般催眠都是为了给病人治病,确切的说,是帮病人解除心理疾病。
他们绝对不会动用这种手段去模糊别人的记忆,这是一种很恶毒的行为。
江籽溪立马跟催眠大师道谢:“多谢大师提醒,您说的是,我是得小心。”
这隐藏在身边的恶人是最可怕的。
“那江小姐你多多保重,我等一下还有事,得先离开。”
庄飞也给他道了一声谢:“多谢大师抽空给我们解惑,您慢走。”
通过刚刚的交谈,两人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是熟人动的手,至于到底是谁,他们还得好好盘查一番。
大师离开后,两人也随即离开咖啡厅。
回去的路上,江籽溪偏头看向庄飞:“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庄飞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上面为了让我避嫌,不肯让我参加这个案子,也不准其他人帮我查。”庄飞将他的近况一一道来。
江籽溪听了,不禁一怔,立马表态:“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一块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就不信查不到。”
如今范围已经缩小,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回去以后,她得好好观察观察。
幸而她胆子比较大,换做旁人,恐怕早已是毛骨悚然。
“不行,你不能跟我一块查,万一被上面的人知晓,你可能面临停职。这件事我自己看着办,你还是回局里好好工作。”
庄飞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她。
但不可否认的是,绑架这件事已经对她造成一定的伤害,甚至还有人用催眠术模糊她的记忆。
“可你一个人怎么查,还有就是,我觉得局里那边可能会派人盯着你,你还是谨慎一点。”
江籽溪语气里透着一丝担忧。
垂眸看她,庄飞眼神柔和了几分:“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就像我刚刚说的,你还是回去好好上班,也不要提催眠大师的事。”
他担心提了会打草惊蛇,毕竟对方隐藏得很深,他们必须得小心行事。
“我当然不会说,不过你也小心就是了。”
江籽溪见他态度坚决,也没有多说。
不过她脑袋还是有些疼,一想到自己被别人催眠,刻意模糊那段记忆,她就感到一股恶寒。
那人到底是谁?
她琢磨了一阵子,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不定到后面对方会露出马脚,她得细细留意。
沉默片刻,她又说:“虽然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为了隐藏很重要的线索才这么做,要是能有法子解除这种催眠,我就能全部想起来。”
“你还是先别想这些,刚刚那么有名的催眠大师都说没法子,别人怕是更不可能。”
庄飞也很无奈,他本来想借此机会,让催眠大师帮江籽溪治疗。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两个人都被泼了一盆冷水。
好在他们已经确认了一些事,也算是不虚此行。
庄飞心里还在想受害者的儿子,要是能设法跟他见上一面,他就能够了解更多的内情。
见他愁眉不展,江籽溪还宽慰他:“你也不用担心,就像你说的,这件事情终归会解决,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局里上班。”
庄飞没有讲话,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案子,想尽快破案,没心思想别的。
两人分开之前,他再一次叮嘱江籽溪:“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立马打电话给我,还有就是,你要仔细留意身边的人。”
在他看来,即便隐藏得再深,也会露出一些破绽。
“我会的。”
江籽溪对他心里存了一丝歉意,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需要避嫌。
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庄飞眼底浮起一抹笑意:“不要想那么多,这事我本来就该避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把案子查清,把凶手抓捕归案。”
还有之前留信让他去安新小区的人,他通通都得弄清楚,他就知道他们到底存的什么目的。
“赶紧回去吧,不要让他们生疑。”
江籽溪点了点头,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朝警局走去。
一回到局里,众人便围过来关心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还是赶紧进去坐会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屋子里闹哄哄。
江籽溪笑着摇头:“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然我也不会回局里来上班。”
“说的也是,不过你还是得好好保重身体。”
文博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最近为了查这案子,局里好多人都没睡好觉,他的眼球上还布满血丝。
“你也得休息,我感觉你快撑不住了。”江籽溪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文博笑说:“撑得住,怎么撑不住,我们大家都卯足劲儿干活,想尽快把这件案子给破掉。”
他想让庄飞早些回局里。
“希望我能帮上忙。”
江籽溪这次回来,便跟带班的法医做交接,顺便梳理一下手头上的线索。
庄飞之前同她说过,越是细枝末节的地方越不能错过,因此交接的时候她问得很详细。
“江法医可真是敬业,刚从医院回来就上班,交接方面也做得这么认真,我是自愧不如。”
代班法医故意调侃。
江籽溪咳嗽了一声说:“这不是敬不敬业,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