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宁心下担忧,林汉生紧抓不放,徐秋娘就得一直留在王府离不得身,到时皇上追究起来连累摄政王可如何是好?
现在摄政王殿下又救了徐秋娘一次,她数不清欠他多少次人情了。
徐秋娘看到江北宁愁眉不展,故意大大咧咧地说:“姑娘心里不要过意不去,什么时候您让我把两次救命之恩还了,什么时候我就应下您的谢。”
江北宁听着徐秋娘的话,内心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有负担,她道:“那你可要好好养伤,我还等着你伤好了为我所用呢!”
“姑娘您就放一百个心,秋娘这条命都是您的,又怎么敢懈怠?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才有力气去吃姑娘和殿下的喜酒呢!”
江北宁臊得说不出话。
徐秋娘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我这身做衣服的好手艺,可算发挥出真正的作用了,等姑娘和殿下大婚,我定要为姑娘和殿下亲自裁剪婚服!
让二位看看京芳华的老板娘亲自做出来的衣服到底是怎样的!我定让姑娘风光大嫁!”
江北宁瞬间脸红逃离房间,秦沐风依旧站在那棵繁茂的树下等她。
相似的场景,他看着她浅浅地笑:“怎么每次见到姑娘,姑娘的脸蛋都这样红?”
江北宁窘迫地低着头,声若蚊呐:“徐秋娘伤的重,畏寒,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
秦沐风失笑,故意说:“当真不是因为姑娘害羞嘛?姑娘这般害羞?以后成亲了,岂不是要一直低着头面对本王?”
成,成亲?!
她这才红着脸抬起头来,反驳道:“我不会!”
“不会?嫁给我不会脸红?”他不由好笑。
她佯装不满,强按下心里的害羞感,“谁说要嫁给王爷了?”
秦沐风忍住笑道:“那姑娘不想嫁本王嘛?本王可要伤心了!”
“不是……”江北宁又低下了头,细声细气道。
“成亲时,你可有特别想要的?只要你说,便是那天上的月亮,我也搭上梯子给你摘下来。”
江北宁道:“皇上崇尚节俭,莫要铺张浪费。”
秦沐风挑了挑眉,“你不必太在意旁人的想法,你想要什么不用顾及着谁,到时摄政王府也不会委屈了你,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一样都不会少了去。
我此番问你,是想知道你还没有别的想要的,届时本王一并安排上。”
他顿了顿,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比起别的,我更想让你满意。”
彼时能言善辩的人此刻再度羞得说不出话来。
她垂着的纤细脖颈也被染上粉色。
秦沐风脸上笑意更甚,“房间里的炉火旺到院子里来了?”
江北宁实在受不住他的逗弄,她跺跺脚恼羞成怒,转头就打算走人。
秦沐风见再逗都要把人给羞走了,才停下逗弄她的心思,说起正事。
“我知你挂心徐秋娘,本王在城郊有套房子,想让徐秋娘先过去住着,避避风头。
太子等人怕东窗事发,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想找到徐秋娘,让她暂住王府是权宜之计。
太子若是知道徐秋娘在此处,不仅会殃及王府,最重要的是徐秋娘怕再没办法逃脱太子的魔爪了。”
江北宁心里明白,秦沐风是在宽她的心。
她心下一暖,“多谢王爷搭救徐秋娘。”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谢谢你,谢谢你三番两次帮我。
也许是暖炉太暖,她没有说出口。
两人相望彼此,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大树的浓荫下美的像画。
她嘱托道:“徐秋娘就交托给王爷了,王爷定要好好保住她的命。
另外,柳姨娘放印子钱的事已然东窗事发,多亏了徐秋娘指认,不然还会让她找到机会脱罪。
不过,现下她已经被父亲软禁在院子思过了,父亲还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如今的相府,名义上是我在管理。”
在丞相府内,她是旁人的主心骨,不能自乱阵脚,却没人还记得,她也不过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
秦沐风见小姑娘一直絮絮叨叨,也一直没打断她,就任凭她诉说近日来发生的事。
直到小姑娘说完他才开口:“相府本就一团糟了,不破不立,倒是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