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华跟在老板娘身后,随口问了一句,“老板娘,你身上这香味好闻的紧,不知是哪家的香料啊?我想给我家小姐也买上一些。”
“姑娘,这香料可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这小小一钱香料,怕是要顶你一年的月钱呢。”老板娘很大方的,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小袋,“今儿啊,瞧你们家小姐大方,我便送你一小袋儿,也算给老板拉个生意,地方的话,是在城南,才开了月余,我就是在那买的!”
知华想起来了!
宋义!
她在宋义的身上闻到过这个香料的味道,怪不得这样熟悉!
宋义一个男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来京芳华,染上老板娘这里的香料味。
况且那家铺子才开了月余,知道的人必是不多,能跟宋义有接触的怕是更少之又少。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去过老板娘口里那个铺子。
看来这趟收获不小啊。
江北宁坐在马车里,仔仔细细的想着这些日子探听到的事。
柳姨娘买了借这家铺子往宫里送了东西,究竟送了什么东西,又送给了谁?
她为何要与宫里的人搭上?究竟有何目的?
“小姐!小姐!奴婢有万分要紧的消息要跟你说!”
知华抱着一大匹布料上了马车:“宋义!老爷身边的那个宋义,他有问题!”
江北宁细细听她说完事情的经过,低下头,暗暗思忖了一阵:“城南……我们两个不宜亲自出面,也不熟悉市井,明日便让元福跑上一趟吧。”
——
用过晚膳,江北宁便让人搬来一把太师椅,悠哉悠哉的坐在何玉轩的树下消暑,手里还不断的扇着蒲扇。
也不知这闷热的夏天,究竟何时才能过去。
“小姐,”知华十分慌乱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走到她身边才压着嗓子说,“京芳华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就在我们今日走了不久,那里便死了个人!而且是太子太傅的三公子!这可是人命啊!”
“那个……张公子?”江北宁倒是有些印象,不过就比自己大上两三岁,倒是妻妾成群,也是个不检点的人,“他难不成在京芳华牡丹花下死?”
这位张公子死了她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他死在京芳华门口。
且她们前一日刚去过,这到底是警告谁呢?
“不是。此事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今天没有任何人碰他,她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就直挺挺的躺下了,奴婢听说,就连京城最好的仵作也只能验出他是中毒而亡,但究竟中的什么毒也无从知晓,现在街上全是风言风语,都说那老板娘使了什么媚术,所以张公子才死了。”
知华说着说着,便无奈的叹了口气。
江北宁自顾自地靠回太师椅:“谁知道呢?兴许是谁给他下了什么奇毒,发作得晚,偏巧让京芳华赶上了,不过他妻妾成群,保不齐有一个心中记恨他的,要我说这事经不起这么推敲,过不了几日便能查出来真相,你也不必这样大惊小怪。”
“小姐,老板娘还帮了我们忙呢……”
“你啊你,将你那好心肠收收,她可不是白帮忙的,我们又不是没给她银子。”江北宁盯着她轻声道,“倒是你,心直口快的,别人一试你就能说实话,后面不管谁问起,只说咱们是去京芳华买布匹的,别的一概不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