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现在怎么样了,杏儿的哥哥段京好像确实和段家的那些犯罪事实没有关系,他现在是住在段家以前的房子里吗?”夏莲向陈伍问道。
“段京早就放出来了,段家许多产业都已经被查封,早就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是也不至于落魄,破船还有三分钉呢,段家大部分的拳馆都还是干干净净的,只不过没有了巨大的财富做支撑,那些见钱眼开的拳手早就已经离去,入狱的入狱,离开的离开,现在段家的拳手估计连以前的一半都不到了。”
陈伍私底下也偷偷去打听过段家目前的状况,对他来说于段京的兄弟情谊他也不想就此割舍,可是目前他也着实没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段京的面前。
虽然段家的败落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毕竟导火索是陈伍,他不可能完全坦然的站在段京面前。
“也不知道那个段京一个人能不能把段式宗门再撑起来,他也不过二十多岁,这番经历着实有些难为他了。”夏莲感叹道。
“我了解段大哥,他是个顶天立地,有抱负的男子,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萎靡不振,不论如何我还是想再去段家看看。”陈伍坚定的说道。
事发的那一天段京感觉自己一下掉进了万丈深渊,他知道父亲作为宗门的宗主很多心思都用在了做生意上,所以段式宗门总是有一股铜臭味,完全失了名门正派的风骨。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和弟弟居然能做出那么多违法的勾当,且不说走私贩毒和偷税漏税,单单是涉黑,手上过过的人命就不知道有多少。
段齐这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诱骗的女大学生得知了段家的败落也纷纷发起控诉,原本她们被段齐威逼利诱都不敢开口,可是树倒猢狲散,段家败落后那些帮着作恶的人担心牵连到自己便纷纷落进下石好撇清关系。
那些女大学生中也不乏有被煽动起来的,她们知道段家已经没有能力再威慑任何人,于是新仇旧恨都报上来了。
段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盘问,最后各种情况都证实他确实没有参与其中,于是他被保全了下来,段家的产业几乎都已经被查封,好在宗门的事务很多都是段京亲自打理,早年间他接手的那些拳馆算是保住了。
于是他带着还心甘情愿跟在他身后的有理想有抱负的拳手关门闭户,一直隐忍蛰伏,以往段家都是门庭若市,如今潦倒后倒有了这难得的清静。
那些对段京的人品和能力都深信不疑的拳手没有多问一个字,也不多说一句话,只是更加拼命的练拳想要让段家的大少爷东山再起。
夜深人静的时候段京想起身边为数不多的家人和好友,虽然父亲和弟弟是罪有应得,可那是他至亲至爱的家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像外面的人那样拍手叫好,甚至去唾弃他们。
离开监狱的前一天他去见了父亲和弟弟段齐,父亲让他好好珍重,一定要光复段式宗门,讲他没有做到的事情做到。
也许是觉得心中有愧,无颜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段坞说完那番话便不再和段齐多说;也许这是他们父子俩的最后一面。
见到段齐的时候则不一样,他先是让大哥段京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救他,还认为段家财力雄厚、人脉又广,至少可以办一个取保候审,让他获得短暂的自由。
可是段京告诉他,段家已经被彻查,所有的犯罪事实都已经败露,随便一条都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不可能,那么大的集团,那么多的产业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是不是想单独把持整个段家,把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要是见死不救就愧对死去的母亲。”段齐还在沉浸在幻想之中。
“这个时候想到母亲,你早干嘛去了,是我让你做的那些为非作歹的事吗?你还以为自己是段家的二少爷吗?”
“我告诉你,别说产业了,现在的段家连维持生计都困难,你那些花重金网络的关系早就石沉大海;以前那些鞍前马后的弟子全都已经溜之大吉了。”
“现在的段家,屁都不是。”
听了段京的话段齐这才感到五雷轰顶,他以为就是在里面待几个月,很快就会有人把他捞出去的,可是现在他才感觉到绝望。
“一定是那个段杏儿,他勾结陈伍来害段家,只有你这个傻子才和他称兄道弟,现在我和爹被关在这儿你就满意了?”
“我和爹是出不去了,你要是还把我们当亲人就一定要给我和爹报仇,要让陈伍和段杏儿那个臭丫头不得好死。”
段齐越说越激动,狱警让他安静点,段京则说:“杏儿在段家就像是一个圈养的动物,她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你不信就自己去查,你看看他们俩还是不是恋人关系,查清楚了别忘了替我们报仇。”段齐用最后的时间让段京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报仇。
段京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查,只不过他为了重整段家宗门实在无暇顾及这些。
如果说他心里没有过怨恨那是假的,只不过经过一段时间慢慢平复心情并且接受现实以后他又仔细思考了其中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段杏儿都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如果她非要置段家于死地,那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至于陈伍,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知道陈伍不是像段齐说得那样,而且说到底段家的败落还是父亲和弟弟的犯罪行为,如果他们经得起查验,也不会沦落至此。
比起仇恨,他更多的是担心段杏儿和段樱儿的安全,可能是因为她们是自己在这世界上仅有的亲人。
父亲和弟弟出事,段家败落,他便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渴望亲情,这在以前他从来没有自己会把这两个妹妹看得如此重要。
那天以后段京回到拳馆,发现仅仅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拳手还在等着他回来,这便坚定了他要振兴段式宗门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