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否则本官杀了你们这位南堂主!”林如晦的剑再欺近几分,邵堂秋的脖颈立刻沁出血痕。
闻讯而来的秦满立刻大叫:“住手!林如晦,你敢伤他,明日我就让人剥了那只黑猫的皮!”
林如晦眼底一沉,剑锋再次下压,这一回血水汩汩而出,他满眼杀气地盯着秦满:“秦郡主,你最好别用她来威胁我,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这心爱的男宠凌迟!”
“你敢……住手,住手!!!”秦满咬牙切齿,却真的不敢再拿乔舜英来刺激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将小黑交出来!”
林如晦心里记着之前乌雅公主与他说的事情,乌魇的魂魄被佛珠打散了,乔舜英不知何时就会脱力黑猫的身体回去。这本是件好事,可是乌雅公主这个人靠不住,他就不能够安心。
乌雅公主对乔舜英有敌意,这一点林如晦看得出来。若是等乌雅公主回到了青云夫人那里,说不好她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会将乔舜英的这个秘密暴露给了青云夫人。
乔舜英并不是真正的猫,她在青云夫人身边待了几天,青云夫人绝不可能放她回去暴露自己的秘密,一旦她得知乔舜英随时可能脱身,绝对会想尽办法除掉乔舜英。她身边的能人异士那么多,还有一个立场不明确的乌雅公主,乔舜英的魂魄安全随时都存在威胁。
“林大人怕是被乌雅公主给骗了。”
尽管被剑架在脖子上,邵堂秋也表现的很镇定,捂着腹部的伤口,先是安慰地劝秦满赶紧离开,又对林如晦说道:“其实乔大小姐并不在这里,我可以带林大人去。”
林如晦仿佛妥协,逼退了南府的护卫后,架着邵堂秋从地牢上去,倒也没人敢放暗箭,只林如晦一上来却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号弹朝天上放了去。
邵堂秋眼眸一深,斜了乌雅公主一眼,若有所思地笑道:“看来林大人今日是有备而来啊!”
林如晦冷着脸,无意与他搭话,只命令道:“不是说带我去见人,走吧。”
邵堂秋目光沉沉地对秦满道:“郡主,赶紧走吧,再不走等官府的人来了,您就走不了了。”
秦满看着他,眼中泪光点点,看得出两人确实是有情意的。最终秦满还是被护卫护着离开了。
林如晦并没有开口阻拦,当然他也知道拦不住。不过想必这会儿茅守义也带人过来了,能不能抓到人就看他的本事了。
“林大人看来是早就盯上我南府了,只是不知今晚这事究竟是林大人的主意,还是你和乌雅公主共同的主意?”
林如晦无意回答他,问了一句:“还不走?南堂主是在求死吗?”
邵堂秋笑了一声,“我知道了,看来乌雅公主果然是投靠了林大人。”
乌雅公主眼珠子动了动,到了这一步她如何不知自己是被林如晦给算计了,只是此时她脑子浆糊了一般,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要趁机彻底与林如晦联合吗?
“带我去见青云夫人。”林如晦转头看向乌雅公主,说道。
乌雅公主看向周围或拿着弓箭,或举着刀的护卫,也不禁佩服林如晦的胆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话,你就不怕他们真的乱箭射杀了你吗?”
“你若是杀了南堂主,青云阁势必要追杀你到底的。”
“公主,你只需答应带我去见青云夫人即可。”
林如晦的语气是很平淡的,可乌雅公主却不能当做平常话来听,这是在逼她表明立场,而且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若今日她真的选错了,怕是顷刻间就没了好日子过了。
可是面对这重重刀剑相逼,她也实在看不出林如晦有什么底气如此淡定。这个决定并不好下。
然而这时府中管家忽然哆哆嗦嗦地来报:“老爷,兵曹大人带着一群人将咱们府上包围了,说是咱们谋害锦衣卫千户林大人和铁甲军校尉乔大人……”
邵堂秋用力闭了下眼,脸上终于笑不出来了,“林大人,好魄力。只身入虎穴,再让茅大人领兵,你们里应外合。只怕你们早就盯上我这府邸不止一两日了吧。”
“我的身份也是乌雅公主告诉你的?”
“南堂主与其同本官纠缠这些,不如考虑一下将功折罪,也好减轻一些罪行,也许能捡回一条命呢。”
林如晦的忠告邵堂秋显然是听不进去的,他冷笑了一声,先是喊了一声:“阿达,速去书房!安素,放箭,射杀林如晦,不必管我!”
林如晦皱了下眉,忽地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劈晕了邵堂秋,这人倒真是个忠心的,再迟一秒,他就要咬舌自尽了。
只是那安素却也是个忠心听命的,当真让人不要顾忌地放箭,林如晦想要留个活口,而乔济勇那边,他也看出来林如晦并不是真的要乌雅公主死。
因此两个人质对两人来说,不仅不能充作挡箭牌,还是负累。
“先下去!”林如晦拎着邵堂秋下了地牢,乔济勇也跟着照做。
地牢入口只有井口大小,两人站在底下,上面的人便是射箭也无用,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只是林如晦并不喜欢坐以待毙,“公主,以你的巫术若是此时一人冲出去,应该不难吧。”
“林大人又有何高见?”乌雅公主语气不是很好,就差直说“你又想如何利用我”了。
“我也是为公主考虑,若是你想打消青云夫人的怀疑,我可以配合你,让你挟持我去见青云夫人。”
林如晦再次摆出一副为她打算的态度,乌雅公主纵容这一次不再信他,可也为他的提议所心动。
“林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外面都是南堂主的人,你这一出去,本宫可能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杀了你。”
乌雅公主看了一眼被打晕的邵堂秋,讲价道:“除非你让人放了南堂主。”
“放了他,那本官今晚何必折腾这一场。”林如晦寸步不让,“公主若是担心我的安危,那便再等等吧。”
等什么?
很快乌雅公主就知道林如晦让她等什么了。
外面的进攻忽然停了下来,但是厮杀打斗的动静反而更加激烈了,不过没多久,动静就小了下来,仿佛一方战胜了另外一方。
而乌雅公主也终于想起来,刚刚南府的管家禀报过,府外被茅兵曹带兵围了,这怕是茅守义带人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