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舜英的提醒下,林如晦不急着赶路,让人去仔细打听李姑娘遇害一事。
鬼医已经死了,而且这次遇害的李姑娘虽然头发同样没了,但是脸皮还在。那么这次的凶手会是谁呢?
“大人,属下去义庄检查了李姑娘的尸首,没有发现任何致命伤口,且李姑娘的头发并非镇上百姓谣传的那般,被人为揪掉的,也并非像鬼医杀死的那些女子,留有被刀剃过的痕迹。”
“杀害李姑娘的凶手,应该与杀害八王爷的两名侍妾,是同一个人!”
乔舜英一怔,她还不知道,原来林如晦早就查到了那两名侍妾的死,不是鬼医所为。
那他为什么没提出来?
“我并没有证据,提出来只会引起百姓恐慌,还会打草惊蛇。况且,我确定她不敢贸然杀人。”
听林如晦这话,是已经确定凶手了?
是她想到的那个人吗?
乔舜英用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一个名字,抬眸询问地看着林如晦。
“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林如晦低头笑了下,捏了捏她的耳朵,抬起头时眼底划过一丝幽暗的光,“如果我猜的没错,她的头发能重新长出来,应该是杀了两名侍妾,用巫术夺了那两人的头发移花接木到了自己头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巫术出了岔子,让头发不受控制的疯长,这一回再次杀人或许是想要修补巫术的漏洞。”
没错,他们猜到的凶手正是乌雅公主!
乔舜英心中一紧,“她会不会再次杀人?”
谁知道修补巫术漏洞需要几名美貌女子的性命,先前令她长出头发来就杀了两名侍妾,若是这次也需要……
还是赶紧赶路吧,这位李姑娘遇害的时间是昨天,他们赶一赶,没准能挽救一名女子性命呢。
准备离开小镇的时候,又听见路人在议论李屠户被屈打成招。乔舜英心里才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情绪,就听见林如晦吩咐冬青去一趟县衙处理此事。
欸,谁说林如晦冷血来着?
乔舜英抬头看他,感觉他仿佛身披五彩霞光!(诶,午后的阳光有点儿晃眼啊!)
林如晦弯了下嘴角,朝她露出一个天人之姿的微笑,“这下你不必再惦记了吧。进来吧,路上尘土飞扬,没什么好看的。”
确实,马跑起来风驰电掣的,看的眼晕,乔·黑猫乖乖爬进披风里,被林如晦拢在身前。
因在小镇上耽搁了功夫,天黑前没法儿赶到下一个城镇,倒是看到了一个升着袅袅炊烟的村庄。
一个长着一张讨喜娃娃脸的锦衣卫被他们推了出来,敲开了一家老人家的门,“大娘你好,咱们兄弟几个赶路匆忙,不小心天黑没赶上进城,想在你家借宿一宿,这些碎银子你拿好,还请大娘行个方便。”
大娘提着油灯往他后面一看,一群十来个壮小伙,似乎有些吓住了。
林如晦对冬青吩咐了几句,后者又去和老人家交涉了一番,最后和老人家说好,他那十几个手下不必进屋,只林如晦带着乔·黑猫进去屋里歇息,让老人家拿着银子去村里买些鸡鸭鱼肉,多准备些饭菜即可。
其间一个女人胆子比较大,手里挎着篮子佯装送菜,只那一双眼睛对着院子里的人左瞄右扫,一看就是来瞧热闹的。
若只是如此,乔舜英倒也不会注意她,却听她小声地与大娘说:“最近咱们村可真是热闹,昨儿来了个天仙似的夫人借宿,今儿又来了这么一群气势不凡的贵人借宿,这些贵人指头缝里漏出一点儿来就够我们吃用半年的了,大娘你们住在村子外头的可真走运啊!”
天仙似的夫人,这说的难道是乌雅公主?
乔舜英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林如晦,后者又吩咐那个娃娃脸的手下去村子里头打听。
没多一会儿,娃娃脸的手下一脸有情况地回来,“回禀大人,根据那些人的描述,昨晚来村子里借宿的应该是靖南侧妃。
而且属下还打听到,靖南侧妃上午让村长家的姑娘带着她在村子里转了转,还不着痕迹地打听了附近有哪些美貌比较出名的女子。”
看来乌雅公主正在找下一个下手的目标!
林如晦问道:“那些人可有提到哪些比较貌美的女子?另外,侧妃是什么时候离开村子的?”
“侧妃娘娘是中午在村长家用过午饭后离开的,村里人提过,最近的白水镇上有个擅长做甜酒的小娘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貌……”
第二天一大早,林如晦一行人连顿早饭的功夫都不耽搁,就骑马赶去白水镇。
镇上的早点铺子已经开了张,酒楼食肆的要稍晚些。
林如晦使了个眼色,冬青会意地下马,在路边的包子铺买了几个肉包子,随口向包子铺老板打听:“听说镇上有位酒娘子极擅长酿甜酒?”
生意人都生了一双慧眼,老板早就看到了林如晦一行人,此刻听冬青询问,不由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哈哈,几位公子也是对咱们镇上的柴小娘子慕名而来吧。”
“柴小娘子的酒肆就是对面那家呢,不过她家一向要等到日上三竿才开门。诸位公子不论是想看美人还是想喝甜酒,都有得等了。”
冬青面不改色地继续打听:“听老板的口气,有许多人慕名来看柴小娘子?”
“是啊,就连绍州兵曹大人的公子,几个月前偶然路过咱们白水镇见了柴小娘子一面,自此就一头栽到柴小娘子身上了。更不必说还有附近乡镇上那些员外老爷家的公子们,一个个儿的抬着聘礼来,要娶柴小娘子做妻做二房的,不过这些人通通被柴小娘子拿着棍子给打出去了,倒是那兵曹家的公子,虽然也纠缠得紧,却懂些礼数,没有招得柴小娘子厌烦。”
包子铺老板朝冬青一阵挤眉弄眼,自以为看在对方买了十几个包子,故而投桃报李地透露些重要内幕给他。
冬青眼角抽了抽,不得不领了包子铺老板的好意,拎着一大袋包子回去。
酒肆对面是一家食肆,也卖些汤面早点。十几个包子哪儿够十几个壮小伙吃的,众人便进了食肆落座,边吃边等着对面酒肆开门。
林如晦问食肆老板要了纸笔,画了一幅乌雅公主的画像。
“你们可见曾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