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舜英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动不了，之后她试着释放精神力，就发现她的精神力能与那力量正面刚，只是行动没有平时那般自如。
之后遇上得了指示找过来的乔济勇，兄妹俩就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这回乔济勇主动带着乔舜英来找林如晦，他也发现了这厮狡猾贼精的很，刚好今天他去见八王爷有点儿发现，想找个人说说。
“你去见了乌雅公主？”
林如晦果真不负贼精之名，只看了乔济勇一眼，就仿佛将他看穿了似的。
乔济勇只觉心口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释然了，摇头失笑道：“你可真不愧是锦衣卫头子，还能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不必林如晦回答，他又接着道：“想必今日六王爷的小舅子去找八王爷为郑家求情的事儿，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林如晦挑了下眉，目光掠过他怀里坐着的乔·黑猫，默默将一碟核桃酥拿了过来，搁在自己面前，又从一盏银壶里倒了一杯香甜沁凉的荷花冰露，同样搁在面前。
瞅见乔舜英的猫鼻子已经垂涎地动了动，不觉悄悄弯了嘴角，口中漫不经心地与乔济勇说道：“我人在家中坐，自然不可能像乔校尉亲眼目睹知道的清楚。”
乔济勇虽和他说话，又哪里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见小妹果真被他面前的几碟点心诱惑得跳出了自己的怀里，不由鄙视地瞪着他一眼。
都怪他拿美食诱惑小妹，果然是个欺骗天真少女的渣渣！
“昨天禁军追到郑家，那郑大老爷认罪的表现也太过配合了，可他偏偏又将两个福王逆党藏匿了起来，这前后矛盾的表现太过反常。”
乔济勇肯定地看着林如晦，“是你动的手脚吧。不过你怎么知道郑家与逆党有勾结？”
“乔校尉误会了，这事儿可是阿英的功劳。”林如晦嘴角含笑，目光不离乔·黑猫，见杯子空了，有执起银壶给她蓄满。
“至于郑家与逆党勾结，我本也只是猜测。永州附近的凤凰山脉下有铁矿，这事儿青云阁能知道，齐钧未必就不知情。既然他们都知道，那就是各凭本事争夺了。”
见乔舜英也停下嘴来听，林如晦便多了几分耐心，解释道：“我猜齐钧设计一场疫病，目的不只是永州动乱，更是为了拖住青云阁、剑指凤凰山上的铁甲军。”
“疫病之乱，一在于疫病的传染源，二在于治疗疫病的药材。齐钧有再世诸葛之称，不可能漏算了药材这一环，所以我猜永州的药材商之中必有齐钧的暗线。”
“原本我也没能推测出郑家，不过永州出名的药材商也就那么几家，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乔济勇听完，确实为林如晦的心思所折服，可是他面色有些难看，语气带着质问地开口：“所以，你的试探就是昨天带着我小妹一家一家地找上门去问？”
“我小妹变成猫这事儿本就……”当着乔舜英的面，乔济勇怕有些话说出来惹小妹心里难受，只是他的脸上却分明一副比自己变成了猫还要难受。
“林如晦你不是聪明吗？你不是千方百计要保护我小妹吗？你还带着她出去，还利用她的能力帮你办事，你是生怕我小妹的异样不会暴露是吧！”
林如晦沉默，似是一种无声的认错。
乔舜英看了二哥一眼，又看了眼林如晦，又是修罗场的一天，只是今天的修罗场是甜蜜的负担。
“喵~”她软软地朝两人叫唤一声，一双水光盈盈的猫眼仿佛无声在说：“你们别吵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终于，林如晦开口了，“昨晚我收到了盛京的回信……”
乔济勇立刻目光灼灼地看过来，“怎么样？是不是有关乌魇的？我祖母向皇上将人讨来了吗？”
林如晦的神色并不乐观，乔济勇脸上的希冀霎时变得紧张起来。
“信上说，乌雅公主的那两个侍女被八王爷的母妃提前一步要了去，而且朱嫔最近重获圣宠，恢复了贵妃的封号。要动那两个侍女，还得从长计议了。”
乔济勇闻言心里失望极了，不过对上乔舜英，他还是扬起笑脸，“小妹放心，祖母和大哥肯定会很快想到办法的，不就是两个侍女嘛，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算一不小心死了，贵妃还能为她们出头不成！”
林如晦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乔济勇不知，贵妃的复宠与那两个南疆侍女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这些他无意说出来让乔舜英烦恼，只是更加急迫地想要早日解决永州的事，尽快赶回盛京。
一个坏消息让气氛突然压抑沉闷起来，乔舜英视线在二哥和林如晦身上流转，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头认真地研究用精神力控制水流的可行性。
精神力不是修仙小说里的召唤法术，她也从未试过控制液体，这会儿她努力尝试，没想到杯子里的荷花冰露果真像喷泉一样飞流直上。
她赶紧张大猫嘴接住，结果迎来一顿甜腻的水花洗脸。
“噗呲~”
乔济勇憋着笑用袖子给她擦脸，抑制不住笑意的嗓音安慰道：“想喝什么下次找二哥给你端着杯子就是，你想偷懒也不好将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啊！”
乔舜英：“……”我不是！我没有！
转头看见林如晦眼中也泛起笑意，俨然这两人都认为她懒到连喝口水都想解放双手，结果学艺不精作了个大丑。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她这也勉强算个彩衣娱亲了。
乔济勇和林如晦对视一眼，两双浮现笑意的黑眸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那位六王爷的小舅子，从前在盛京倒是没听过这号人物。”
乔济勇说的自然是三年前，那时候六王爷还只是个皇子，刚刚出宫开府，没有大婚、没有入朝听政，更没有封王爵，自然也没有这么个狐假虎威的小舅子。
值得一提的是，六、七、八这三位皇子的年纪相差在三岁之内，封王爵却是迁就年纪最小的八皇子。
谁让八皇子最小，是皇帝最宠爱的幼子呢，干脆就让上头的几个哥哥等他一起加封了。也就是五皇子运气好，和四皇子年纪相近，和下头的几个弟弟年纪拉开许多。
皇帝为了省事，每次为皇子选妃都是一茬一茬的，五皇子就被划分到了四皇子那一岔。选了皇子妃、赐了婚事，就能封王爵了，这是大盛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