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黑猫了吗?”
“找到了,但不是林千户的那只黑猫,这只黑猫的脑袋和脖子上有一部分皮毛是白色的。”
听到逐月和魏兵曹失望地离开,乔舜英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离开飞鸾阁。
若只是说没找到黑猫,或许会引起逐月怀疑林如晦的踪迹,只能稍稍改动魏兵曹的记忆,让他们认为看错了猫,才能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幸好她魂穿末世觉醒了精神力!赛高!
这边乔舜英圆满解决了意外,那边的林如晦也遇到了突发事件。
原本林如晦和厉护法打起来,虽对方有四个暗卫相助,但他们这边除了冬青之外也跟来了两个锦衣卫,四对五双方也能打成平手。
林如晦便一边打,一边朝屋里站在窗户边观战的人开口试探:“人被你们藏哪儿去了?”
“将少主交出来!”
林如晦口中的少主自然指的是福王遗腹子沈科嘉。
而今日魏兵曹来见青云阁上线也正是为了这件事,他拿着“适可而止”的纸条请教东堂主时,也说了自己的猜测。
而他猜测的正中林如晦下怀:“会不会是齐先生听说了假的沈科嘉的死讯,特意传信警告属下?”
东堂主对那什么福王余孽、齐先生其实是很不屑的,福王都死了多少年了,暗中支持福王的朝臣也被皇帝清洗了几遍,如今这些余孽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他们青云阁肯利用他们、扶持他们,那是他们的福气。
不过是借福王少主的名头用一用而已,值当什么,若没有青云阁,福王余孽龟缩这么多年,怕是连一战的勇气都要消弭殆尽了。
虽然这位东堂主不能理解齐先生不希望沈科嘉这么快冒头的良苦用心,但他有他的想法和逻辑。他倒也想得通福王余孽不会甘心受制于人。
而以齐先生的智谋,青云阁目前并不适宜与其鱼死网破,因此这一纸警告,齐先生有这个底气,而纸上的字迹看起来也是齐先生的。
言而总之,东堂主没有怀疑。
才收到了齐先生的警告信,这边又出现蒙面刺客口口声声交出少主,东堂主第一反应便是沈科嘉了。
这一环扣一环,林如晦的试探成功了。
“你们少主在我阁中好生做客呢,请回去转告齐先生,只要他好好配合,我家夫人愿助他一展鸿鹄之志。说不定到时候你我还是同朝为官呢。”
东堂主一发话,厉护法和暗卫都住了手。
这是将林如晦当成齐先生派来的使者了。
林如晦眉头微动,继续试探:“做客该有做客的礼数,贵阁强行掳走我家少主,又三番两次利用他,这就是贵阁的待客之道?就是贵阁合作的诚意吗?”
东堂主在青云阁的地位可不低,一向受人恭敬,闻言就不悦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与本堂主说话!老实给姓齐的带话就是,有什么问题让他亲自来谈!”
话已至此,林如晦仔细看了眼东堂主,便准备撤了。
便在这时,忽然有人火急火燎地跑上逐月阁,向那东堂主小声禀报了什么。可惜距离有些远,林如晦只听见起火什么的。
不必说,肯定是青云阁出大事了。
东堂主脸色铁青,只是他忽然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林如晦,那脸上叫人戏耍的愤怒恨意让林如晦略感诧异。
“好一个再世诸葛齐钧!竟敢给我玩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然他派你来送死,那你就去死吧!”
东堂主一边拂袖离开,一边对厉护法下令:“一个不留,尸体送回去给齐钧,要他知道知道挑衅我青云阁的下场!
林如晦目送东堂主被两名暗卫护着离开,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拿出信号烟花点燃。
一道光亮乍然冲上漆黑的夜空爆开一朵璀璨的花火,乔舜英立即认出那是林如晦发的示警信号。
林如晦那边出事了!
乔舜英想起那个厉护法还有隐在暗处护卫东堂主的四个暗卫,担心林如晦的安危,她顾不得躲藏,赶紧往烟火的方向跑。
终于看到熟悉的影壁,绕过去就是之前的逐月阁了,乔舜英一喜,这时头上却落下一片阴影,气场很强,令她下意识警惕。
只是一转头,却见落地的人影正是她担心的林如晦!
林如晦抱起乔舜英,就出了满月楼,脚步很快,看起来是发生了什么急事,逐月阁前他那些手下还在和厉护法与东堂主留下的几名暗卫打斗呢。
“咱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冬青一边走一边对林如晦禀报东堂主的去向,“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像是要去城门。”
林如晦虽步子迈得快了些,脸上的神色却没显得有多着急。
他们骑着马赶到最近的城门,问过守城的士兵,果然听说有人出城了,只是却不止一波人马。
乔舜英听见这士兵形容:“前头出城的一行十来人,手持铁甲军令牌……”这听着怎么那么像他二哥呢?
后头出城的则是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精壮冷漠的汉子,里头的人遮遮掩掩的,听形容倒是和东堂主一行对得上。
“为何放他们出城?”
林如晦今晚没穿锦衣卫官服,只着一件便于行动的玄色束袖深衣,然通身的气度却叫人不敢小看。
守城的士兵听见他问话下意识就乖乖回答:“他们有兵曹大人给的手令,卑职等不敢阻拦。”
林如晦早有所料,问一句也不过是想确认一下,魏兵曹目前在永州行事是否已经无所顾忌,眼下看来,这永州城怕是已被青云阁暗中掌控了。
“开城门!”林如晦命令道。
见士兵犹豫,冬青掏出一枚令牌怼到他脸上:“锦衣卫办案,即便是你们魏兵曹来了,也要乖乖开城门,还愣着做什么!”
锦衣卫凶名在外如雷贯耳,这士兵连忙诚惶诚恐地打开城门,吃了一嘴的灰尘也不敢抱怨,只默默腹诽:今晚也不知城外出了什么大事,一个两个的大人物尽大晚上的往城外跑。
要问城外出了什么事,住在城外的百姓大概能说到一两句:不知是谁放火烧了那座荒山,火势烧的半边天都亮堂了,救火的人吵吵嚷嚷的,竟让人连觉都睡不安生!
寻常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知道操心自家一亩三分地,晚上被吵得睡不好觉,白天下地干活都没精神了。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那山上正发生着流血事件,大火烧了半座山,也烧毁了山上寨子里的几间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