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济勇:“下官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乔舜英一听急了,连忙跑到林如晦脚边,扯他的衣摆:人家要找死这也不能怪我二哥,千万别责罚我二哥!
林如晦挑眉看了她一眼,伸手掐着她的肋下将她抱了起来,对乔济勇淡淡道:“无妨,此事我自会找芙蓉园的主人要个交代。”
“除了公事,你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问吧。”
在林如晦了然的目光下,乔济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卑职离家多年,不知家中情况,不知可否向大人打听一二。”
“你想问什么?”
乔济勇面露急切之色:“前些日子,我大哥来信,说我妹妹醒了,只是信上内容有限,大哥说的并不清楚,我想问问大人,我妹妹是否真的醒了?大哥和祖母可查出害了妹妹的凶手?”
林如晦正色道:“乔大小姐确实醒了过来,至于凶手,县主有所猜测,乔大小姐应该是被南疆巫术所害,凶手与南疆公主有关,暂时找不到她的行踪。”
“而且,皇上有意对南疆用兵。”说到这里,林如晦深深地看了乔济勇一眼。
据他所知,乔济勇目前在铁甲军郑达大将军麾下,颇受他器重。而且铁甲军中还有个二王爷坐镇,若是皇上一旦对南疆用兵,很有可能派铁甲军前往,届时乔济勇说不定就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南疆公主?”
乔济勇还不知道南疆公主出现在盛京的事情,更不知道南疆人对自家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听说乔舜英是被南疆巫术所害,他下意识对南疆公主产生敌意。
“听大人的意思,皇上莫非对南疆公主十分礼遇?”
乔济勇脑子转得飞快,林如晦一句话提示,已经足够他想到许多事情。譬如林如晦口中失踪的害了乔舜英的凶手,这就让他心头十分不快。
“有用之人,皇上自然要多几分容忍。”林如晦说的意味深长。
乔济勇目光微闪,仿佛听懂了,与他相视一笑。
有用时容忍,等到没用时就可以卸磨杀驴了!
时值深夜,林如晦和乔济勇本没多深的交情,也没有什么秉烛夜谈的想法。
乔舜英见二哥没坐一会儿就告辞,也不去看林如晦的脸色,用力挣脱他的怀抱,眼巴巴地目送二哥出院门走远。
“听冬青说,你叫小黑?”
乔济勇见一只猫如此亲近自己,也觉得有趣,又听闻她经常在乔家小住,就禁不住心头一软,蹲在她面带怅然追忆的笑容多说了几句:
“你见过我妹妹阿英吗?都说她醒了,应该是真的醒了吧。”
“喵!”当然!
“你是在答我的话吗?真是只机灵的猫,和我家阿英一样机灵!”
“喵!”那是!我可不就是阿英么。
“阿英醒了,有些人怕是要做贼心虚了,那些讨厌的人阿英怕是不耐烦理会。看来我得尽快回去了……”
二哥走了,乔舜英垂头丧气地回来,林如晦靠在榻上就着烛火看书,十分入神的模样,连她走近都没什么反应。
她的心神还在二哥身上,也就没发现林如晦的异样,直到被人揪着后颈抱上榻。
“就这么舍不得?”
林如晦只觉自己这是作茧自缚,好心好意将乔济勇从铁甲军调过来,让人家兄妹团聚,结果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光知道兄妹情深了,全然忘了自己的铲屎官。
乔舜英才察觉到林如晦冷淡的脸色,似乎是生气了?Why?
“喵~”乔舜英试探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再瞧林如晦的神色似乎有所缓和,她再接再励,踩着他的衣襟爬上胸膛,拿毛茸茸的猫头蹭了蹭他的脸。
得亏她现在是只猫,不然还真做不来这般讨好姿态。
只听林如晦轻轻地笑了,反手将手中一页都未曾翻动的书扣在小案几上,抱着乔·黑猫边往床边走,边嗔了一句:“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见着了哥哥就把……抛在脑后了。”
乔舜英听他后头一句说的含糊,奇怪地歪头瞥他,被后者挠着猫脖子,很快就舒服得眯起眼睛啥也不记得了。
说起睡觉,这本是一件严肃的问题。
林如晦和乔舜英都明白住在这黑猫身体里的是个人,是个闺中清白女儿家,乔舜英一直记得这一点,幸而之前林如晦还不知真相的时候,虽白日里对她多有纵容宠爱,但晚上也没让她上过榻。
然而,这一回回来,林如晦就变了。
先是借口地上睡得不舒服,他不能让一个女儿家受这种委屈,于是大方地将他的床分了乔舜英一半。
然后,许是趋暖避寒原则作祟,乔舜英每天早上稀里糊涂就在林如晦怀里醒过来了。
第一回,乔舜英还有些尴尬,只是一回生二回熟,看林如晦一脸自然,她也就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以至于现在,林如晦到了晚上已经不需要那些套路,直接抱了乔舜英在怀里睡了。
翌日,乔舜英醒来的时候,林如晦已经出门了,照例是冬青留下来照看她。
不仅没出力,还占用了一个有力劳动力——冬青,乔舜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吃饱喝足决定出门碰碰运气。
她运气还算不错,出门就碰到了魏兵曹。
暗示让冬青在路口等着,乔舜英光明正大地跟了上去。结果就看到魏兵曹和卢知府两人就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神秘秘地屏退左右进了屋。
这一看就是有秘密啊!
乔舜英激动地跑到门口,扒着门缝儿,似乎听不见,又换到了窗台,这回声音果然清晰多了。
“怎么办?魏老弟,你说林大人会不会查到我们?”
这声音听起来胆战心惊六神无主,是卢知府的。
下一刻魏兵曹安慰道:“大人尽管放心,此事您全然没有沾手,就算查到,卑职定一力承担,绝不叫大人被问罪。”
这般情深义重的话,乔舜英这个外人听了都感动,更别说卢知府了,“魏老弟快别这么说,此事是因我而起,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救我全家满门的性命,我如何能让你为我顶罪。”
魏兵曹又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接着却是话锋一转:“大人,其实此事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
“可是,那逆党余孽都已经被林大人救走了,如今被锦衣卫单独看押起来,迟早会问出他曾在我府上银丰苑住过的事,到时候我一个窝藏逆党的罪名如何逃得掉?”
卢知府灰心丧气,“魏老弟,你说我现在将家中老母和幼儿送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