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琼在心里恶狠狠地发着毒誓,破坏花祈宴的行为,在她眼里和同她抢男人也没多大差别了。
马盈盈不愧是她的闺蜜,立刻猜测道:“只怕是爱慕八皇子的女子所为,飞琼,你成为了八皇子妃可把好些人羡慕嫉妒坏了呢。”
乔飞琼眸子里闪过得意:“贵妃娘娘已经将婚期定在了九日后,我与八皇子就要大婚,她们也就只能心里泛酸,耍弄这些见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了。”
听到这话的乔珍珍垂了眼眸,遮住眼中难以抑制的怨恨,一转头脸上笑容腼腆地对着乔飞琼说道:“有人嫉妒二姐姐,故意想破坏二姐姐的花祈宴,二姐姐可不能让凶手如愿。”
“汝阳伯府五小姐会跳神奇的祈福舞,有了祈福舞,二姐姐的花祈宴一定会聚集许多福气的。”
“祈福”两个字引得乔飞琼上了心,若是祈福舞真的灵验,能冲淡满地死老鼠带来的晦气就好了。
“我还没见识过祈福舞呢,今天要多谢马五小姐让我等长见识了。”
马灿灿暗暗撇嘴,“乔小姐你有所不知,我这位五姐姐被大伯从小寄养在乡下,没什么见识,许是将乡野神婆跳大神的招数当做祈福舞呢,乔小姐可别被她装模作样糊弄了去。”
“是不是祈福舞,乔小姐和大家自会评判。”
马盈盈状似好心地劝说马灿灿:“七妹妹,不管五妹妹从前是什么身份,如今她也是汝阳伯府的小姐,和你一样姓‘马’,你看不起她,并不会显得你高尚。更何况,你也称她一声‘五姐姐’。”
“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说教……”
“你们看,马五小姐来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灿灿还嘴的时候马娅娅正好出场,马盈盈的声音直接盖过了马灿灿的声音,指着马娅娅给乔飞琼和诸位小姐介绍道:“你们看这舞衣,其实是刚刚拆了乔小姐的两件衣裙让绣娘加急赶制的,娅娅说,祈福舞正式舞衣的话最好用庄重肃穆的黑白二色,可惜寻常闺阁小姐即使有白色衣裙,也很少有黑色衣服,没办法我们只好选了另外两种颜色,红色与月白色……”
马娅娅穿着不合规矩的祈福舞舞衣,脸色十分冷淡,两个下人抬着一面鼓跟在她身后。
她忽然回身道:“鼓不用了!”
穿着这样的舞衣跳祈福舞简直是胡闹,她何必还要多费心神,这些人根本就不懂祈福舞的意义!
“娅娅,你怎么让他们把鼓抬走了?你的祈福舞不是还要鼓点配乐吗?”
“不必了。”
马娅娅突然的冷漠令马盈盈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有些不悦,如今竟然连一个外室女都敢对她甩脸子了!
马灿灿也看到了,发出一声嘲讽的呲笑,不少人都在悄声议论马娅娅装模作样。直到马娅娅双掌抬至眉心朝乔飞琼一拜,之后缓缓起舞。
没有配乐,甚至一开始大多数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可是随着马娅娅一挥袖、一回身,举手投足间仿佛真的散发出一种沟通天地的玄妙力量,众人的眼神渐渐变了,四周渐渐鸦雀无声。
暗处静静看着这一幕的乔舜英,虽然看不出这支舞的玄妙所在,但起码她发现了马娅娅身上的不同寻常。
听说这是祈福舞呢,虽不知灵不灵验,但乔飞琼想要靠这支舞凝聚福气还得看她答不答应!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雨似的鼓点打破了祈福舞营造的玄妙氛围,众人如梦初醒般,接着又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钹声:“锵!锵!锵!”
正在跳舞的马娅娅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是谁?”
“是谁故意乱我心神?”马娅娅望着正在打鼓和敲锣的下人,眼神满是杀意。
诸位小姐都被她身上的气势吓到,马灿灿小声嘟囔道:“神神叨叨的,跟跳大神似的。”
乔飞琼过去检查,只有两个下人,说是按照马娅娅的吩咐奏乐的。
前头死老鼠的事没查到凶手是谁,这会儿祈福舞跳到一半又吐血了,都不是好兆头,哪怕乔飞琼心里不信花祈宴的寓意,此时也难免心烦意乱。
“飞琼,若是求神拜佛真的有用的话,我愿意在佛前诚心祈祷,只求母亲能从流云观回来,我们还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可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马盈盈朝乔飞琼苦涩一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乔飞琼花祈宴被破坏与否,并不会影响她与八皇子的日后的感情。
乔飞琼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还是有些勉强:“我明白,我就是想不通谁在背后暗算我。”
“那些以后再说,吉时快到了,该折花祈福了。”
马盈盈示意乔飞琼去看诸位小姐的表情,本来在闹出死老鼠的事时,就有许多胆小的小姐想要告辞,可是花祈宴的重头戏是折花祈福,她们来都来了,若是连祈福酒都不喝就走,就是得罪人了。
乔飞琼连忙打起精神,指挥下人送来美酒和名贵花卉。
“这是皇上赏赐的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听说女子喝了能美容养颜。今日我与大家共饮此杯,希望大家都能觅得金玉良缘。”
在乔飞琼的带领下,大家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然而不过片刻,马灿灿突然克制不住地抓挠手腕,不少人和她一样控制不住地往手上、脖子上、甚至脸上挠。
“啊啊啊……乔珍珍,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向乔珍珍的脸,哪怕不喜她的马灿灿都忍不住流露同情,太惨了,整张脸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天啊!!!”
“好恶心!”
生怕自己也变成乔珍珍这样,许多小姐下意识抬手在脸上摸索,同时与身边的人互相询问:“快帮我看看,我脸上有没有长红疙瘩?”
“我是不是毁容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乔珍珍脸上那么吓人,大多数人都只是手腕上、勃颈浮现不少红疙瘩,脸上长得不多。
不过也有人发现乔飞琼脸上干净干净的,也没见她身上发痒抓挠。
“乔小姐,为什么就你没事?难道是你诚心下毒害我们毁容?”
“不,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我的花祈宴,我怎么可能在我的花祈宴上下毒呢!”
乔飞琼急切地向大家解释,可惜效果不怎么好,毁容的风险悬在头顶,大家都分外激动,也恨上了邀请她们过府的乔飞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