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祖父”,乔珍珍便脸色一白,乔飞琼又得意起来,“想让我不告诉祖父也行,你自己用簪子在脸上划两下,今天这猫抓伤我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乔珍珍的丫鬟为主子不平:“这猫又不是我家小姐养的,二小姐受伤凭什么赖在我家小姐头上!”
乔飞琼目露凶光:“给我掌嘴!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啪啪啪!”
的确是掌嘴了,可惜却是乔飞琼被自己的丫鬟掌嘴。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掌嘴的丫鬟早就吓得死命地磕头求饶了。
乔飞琼被打懵,回过神来尖叫着揪着丫鬟的头发打耳光,惹得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驻足看热闹。
乔舜英赶紧暗示乔珍珍快走,不然等乔飞琼回过头来又要找她麻烦了。
“一进京就给我惹事!”看到乔舜英回来,林如晦不痛不痒地斥了她一句。
乔舜英却得寸进尺,咬着他的衣角示意他下车。
他近日进京穿了锦衣卫的官服,路人见了纷纷避如蛇蝎,乔舜英看了莫名有些替他难受,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林如晦也不知是否领会她的心意,伸手挠了挠她的脖子。
“小、小姐,锦衣卫林千户来了……”
乔飞琼被以下犯上的丫鬟气疯了,根本注意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抓着丫鬟死命地抽。
乔舜英看到那丫鬟都被她打成猪头了。
“乔二小姐,管教丫鬟不如回家关上门去管教,便是你将人抽筋扒皮都没人知道,何必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林如晦状似好心地提醒:“宫中贵妃旨意已下,你如今代表的可是八皇子的颜面。”
乔飞琼看到他立刻就住了手,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看到了他怀里的黑猫,试探着开口:“这猫,是大人您的?”
“是。”
林如晦似笑非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乔飞琼捂着隐隐作痛的脖子,虚弱地笑:“大人的猫有些许淘气呢,刚刚扑过来抓伤了我的脖子…”
“许是乔二小姐身上的脂粉味儿太浓,惹得我家小黑不喜,我这只爱宠对味道是很挑剔的。”
林如晦的话语中不见半分责怪,反而还有几分骄傲的样子,顿时将乔飞琼气了个倒仰。
只是到底林如晦身份不凡,她不敢得罪,只得暗暗瞪了乔·黑猫一眼,忍气遁走。
回到马车,乔舜英格外热情地给林如晦舔手摸头,端茶喂点心,极尽谄媚。成功撇清了乔珍珍,还气走了乔飞琼,她对林如晦刚才的表现很满意,甚好!
林如晦意外地挑眉:“你认识乔家小姐?”
要不要这么敏锐哟!乔舜英赶紧埋头装死。
林如晦倒也没继续为难她,先安顿好再说。
——
回京后第一件事正式就是进宫面圣。
入宫时正巧贵妃和皇上在一处,林如晦就假借请罪之名将乔飞琼给告了。
只是,在他的春秋笔法下,乔·黑猫是看到两个姑娘当街打架,一时淘气才轻轻地挠了乔飞琼一下。
至于乔家的两个姑娘为什么当街打架,又说了些什么,自有皇帝稍后派人去查个分明。
“都是下官管教不严,才让爱宠伤了八皇子妃,还望贵妃娘娘恕罪,下官回头一定多搜罗些祛疤的好药给八皇子妃送去。”
“畜生作乱,哪里能怪你。”贵妃暗恨林如晦将这事儿捅到皇上面前,可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记恨。
“这事也是我的错,原以为一家子的姐妹,看乔大小姐活泼爽利,料这二小姐也应是个好的,谁想到如此不成体统。”
皇帝微微一笑:“英姐儿可是南平一手调教出来的,岂是一个庶出的丫头能比的。”
贵妃听得不是滋味,就算乔飞琼当真身份有瑕,可好歹已经赐婚给了她的儿子,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不给面子。
更何况,乔飞琼虽说父亲是庶出,可她本人也是嫡出的。
而且如今乔家两位当家人闹翻了,乔侯爷和南平县主析产分居,乔侯爷膝下只有乔飞琼的父亲这一个儿子,就算庶出又如何,日后乔侯爷手里的人脉兵权还不是要悉数留给乔飞琼父亲这一脉。
“英姐儿养在南平县主身边,又自小来往王府、宫中,见识自然不是琼姐能比的,皇上也知当初我是爱极了英姐儿的,只可怜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一病不醒了呢。”
贵妃装模作样地掉了两滴泪,不过心里也是真的惋惜,惋惜的却不是人而是乔舜英背后那偌大的庆王府。
乔舜英的祖母南平县主出自庆王府,她爹是老庆王嫡幼子,原本轮到她头上是没有爵位的,可是谁让她运气好,成了庆王府独一份儿的女孩儿,老庆王亲自去宫里为刚出生的孙女儿求了个爵位。
再轮到乔舜英时,好运再次降临,庆王府又是两代没生出女孩儿来,便是个侄外孙女儿也当成宝。
只是乔舜英骤然遇害,令贵妃一场算计落了空,又架不住八皇子苦求,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乔飞琼全了赐婚的旨意。
殊不知,乔舜英听说乔飞琼成了八皇子妃,心中是高兴多过于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