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萧儿将自己方才绣的东西递过去,不好意思的低头害羞着。赵兰笙接过那绣面,虽然她不懂刺绣,但很明显这幅刺绣绝对算不上好,绣的上面动物不像动物人不像人的。
但又不好直接把实话说出来,赵兰笙只得换了更委婉的说法:“只要多加练习,下次一定能够绣的更好的。”她把刺绣放在桌面上不去看她。
原萧儿心里不可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也是直到自己确实有些不聪明,但也还没愚蠢到听不懂别热人话里的意思。
紧接着两人又拉了些家常,赵兰笙这才站起身来准备走。
“怎么不再坐一会儿,本想着还留你吃完晚饭再走。”原萧儿站起身跟着她往院子里走,外面的天气比她上一次见到她时已经暖和了不少。
看来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外逗留也不太好,本来就是瞒着王爷一个人跑出来的,再让他发现岂不是又要惹人不快了不成。”赵兰笙笑着同她打趣。
出了院子,她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己住处,生怕自己被跟踪十分谨慎,等她兜兜绕绕终于回到房间的时候,心底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原萧儿会采取她的建议,必定自己太过了解她,平时十分耐不住寂寞总喜欢找点事的人,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而与此同时的丞相府。
“不知王爷突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您能够见谅。”丞相看着突然到达自己府门前的晋王,心下一沉,但还是马上转换了自己的笑容起身去迎他。
“丞相不必多礼,本王只是空闲了想来看看丞相,顺便问一下有关于笙儿的事情、”李原跟着丞相往主厅里走,像往常都是带着赵哥一起,今日却是独身一人来到了丞相府。
丞相虽还不太清楚晋王突然驾到究竟是何意图,但是太子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想让自己干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前京城是何种形势他又怎么会不了解,想到这儿,警惕便多了几分。
“今日笙儿怎么没跟王爷一起来?”入了坐,紧接着就有丫鬟上来奉茶,茶杯里幽幽升起热腾腾的烟雾都没能打破空气中弥漫的冰冷气氛,丞相便开口道。
李原放下茶杯,笑了笑:“笙儿这几日身体不适还在房中静养,再过几天等她好了丞相要是想她了便可以过去看看。”抬眼看他没说话又紧接着道:“丞相有没有感觉过....笙儿有时候有些不对劲。”
丞相顿时慌张起来,生怕自己的女儿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之中,成为平白无故的牺牲品,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王爷什么意思?”
李原倒也是开门见山,根本没想过要跟丞相寒暄两句,收尽眼底的笑意,满脸严肃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丞相:“意思是说....现在在本王府中成为晋王妃的那个人,真的是丞相的女儿吗?”
“王爷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何必就此来羞辱微臣,王=王妃不是微臣的女儿难道还能是他人的女儿不成!”丞相顿时有些恼火,尽管对面是王爷,但是关于自己女儿名誉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起来。
“丞相先别急,如果不信的话,今日就可以随本王去看看,晋王府一直恭候着丞相的光临。到时候一定会给您一个巨大的惊喜。”李原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丞相虽被威胁了满肚子怒气,但又不得不顾上君臣之礼,同样跟着站起身把李原送了出去。
前些日子太子总是派人登门前来,一次两次还以为是正常的来往活动,但自从皇上病重之后来的更加频繁了些,又送给了自己一份‘大礼’,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大半辈子又怎么不会懂太子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自己主动请辞回乡。
风风雨雨辛苦了半辈子,荣华富贵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说实话如果回乡当个教书先生,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笙儿还在京城,墨儿还在边疆,他没有办法扔下孩子们就这样自私的走,他做不到。
但是今日晋王来的目的都很明显,提到兰笙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与太子一向合不来都是朝廷心知肚明的事情,下午自己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威胁自己让自己留下来为他做事,但是....他居然用兰笙来威胁自己,这让丞相不得不从新好好考虑清楚此事。
李原出了府得意洋洋的坐上马车,认为此事八九不离十能办好,心底里着实开心。可他刚到晋王府门口时却发现情况突然有些改变,虽是大门紧闭,但里面不时从上空传来滚滚浓烟伴随着府里面下人的叫喊声,乱作一团。
就在他有一些不详的预感时,门突然被打开来,有小厮慌忙跑了出来朝着他行礼,小心翼翼道:“王爷....后院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失了活,王妃....”小厮抬头看了一眼晋王的表情,发现他正阴沉的盯着自己,紧接着说道;“王妃她没了。”
晋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开了府门就往后院走,但是奈何烟太大,到了她的院子却怎么也进不去,不时就有下人来拦着:“王爷,烟太大了,您不能进去。”
李原站在距离宝清院子百米的地方,看着滚滚的浓烟,一时间心如死灰,耳边噪杂的声音一时间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就在李原准备去找丞相的前一天晚上,宝清还坐在房里发呆。
这些日子她总是神情恍惚,也不知道是前几日生病没好彻底还是什么缘故,她总是能看见宛之站在不远处朝她挥手,阳光洒在他身上那样的灿烂温暖。
感觉自己日日都睡不醒,总是忘事不说连头脑都跟着糊涂起来,整个人都不大受自己控制,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
“小姐怎么又不穿外衫就在外面坐着,夜里风凉,身子都没好彻底,小心再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