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笙伸手将放在怀里的白玉簪子拿出来,手指放在凹槽处不断摩擦着,世容与将手放在她手上,包裹着她的小手,陪着她一起抚摸着。
师父给他的信还放在胸口,有些灼烧的感觉。赵兰笙脑海中的倒计时不断走着,像是在宣告些什么。
宝清坐在屋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从上次自己守宫砂的事情暴露之后,李原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虽然对她没有任何的警告和惩罚,王府和原子都任她随意逛。就连出府也不会有人拦着,跟往常一样的情况,却总让她觉得气氛处处弥漫着紧张。
李原这几日忙着同太子较劲,一时间也忘记处理自家的事情,直到这一天好不容易能回到府中这也才想起来王妃来。他看到她腕上没了守宫砂时也着实吓了一大跳,他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动过她,新婚之夜的手绢还是他好心帮忙隐藏过去的,但如今她却没了守宫砂无非也就是两种可能性。
要不是王妃她早已经并非是清白的身子,要不....就是他府里的这个王妃,根本就不是赵兰笙!否则还能用什么情况说明,本该在她手腕上的守宫砂如今却了无踪迹。
其实若是从前,他的王妃是不是清白的,或者说是不是赵兰笙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他要的只是一个身份,一个能够帮助他登上皇位的身份,一个能够让丞相府心甘情愿帮助他的理由罢了。
但眼下的情况越来越紧迫,皇上一天天病重,眼看着病入膏肓,但谁知道死到临头了口中还不断念叨着‘盼巧’,李原自是不知道皇上口中的此人为谁,但看皇后不耐烦的脸色,此人一定不简单。因念叨着这个人,皇上倒是驾崩的格外艰难。但是就是在这重要的关头,一向爱权爱仕途的丞相却突然请辞回乡。
这让李原不由得更加焦虑起来,若是丞相离开京城,他手下的势力必定四分五裂,到时候岂不是白白给太子送人情,况且这会让他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之前李原争皇位完全是为了程月,但如今确是为了他不死而去登上那个位置,所以他必须要找借口将丞相留下来。
他正好想到王妃的事情,这不就是上天给他的一个完美的机会让他去找丞相,无论后院里的谁是或者说身子是否清白,这都没有关系,反正让他抓到了把柄,用来作为谈判的条件最合适不过了。
李原想着专挑了个晚膳后的时间,装作不经意间走进宝清的房间。
看见李原走进来,宝清也确实下了一大跳,回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捏了捏自己手腕让其清醒一点,随后便走到他面前行礼:“王爷若早过来一点还有饭吃,您吃了吗?要不我让小厨房再做一点。”
宝清说着就往房外走,但突然手腕被一个温热的手掌紧紧拽住,刹那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等她回过神儿来时,自己已经完全跌入李原的怀里。
宝清浑身像是长满了刺儿一样难耐,恼羞成怒,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李原非但没有看见她生气的表情,反而越抱越紧,在她的剧烈挣扎下更是把手伸到他的脸庞,像是抚摸一件及其珍贵的物件,不带一丝感情。
“本王吃过了,不过王妃抱起来又瘦了些,明日膳食可要多吃些。”
听着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脸旁传来冰冷的触感,宝清感觉自己寒毛都倒立了起来,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触碰,无一都让宝清感觉到恶心。但又深知道他的脾性,眼下又怎敢硬来,反倒是压着自己翻涌上来的恶心,笑了笑。
“王爷,这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又成何体统。”
她听见李原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这里是本王的府邸,本王又抱着自己的王妃,又有谁会去说三道四呢?”
他把玩着她的头发,就在捕捉到怀中的人眼中闪过一阵阵害怕后,李原突然贴近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去,及其暧昧的说道:“又或者....王妃的面具戴的太累,想要拿下来休息休息?”
宝清在他贴上来的下一秒双手抱在胸前,又紧紧闭着眼睛,心里想着若是一会儿敢贴上来自己就把他嘴咬破,但没想到耳边却传来如此震惊的一句话。
她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看着他,右手去摸腰间的小刀时,却被他早已发现,先发制人的将她的手禁锢住:“怎么?这就害怕了?”
李原笑着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皮肤带动肌肉硬生生拉扯出来的笑容及其难看,他原本就是在赌,谁知运气如此好竟让他一赌就赢了。
“我从嫁进这个王府就从来没有怕过,王爷要是不拿出点证据来,可不要血口喷人。”她瞪着他,只要自己不承认那他就没有任何办法。
李原从怀中掏出个蓝色的小瓷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液体,他用中指沾了一点涂到宝清的脖劲处,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起了一层折皱,随着涂抹的越来越多,折皱也就越来越大,李原用手指勾住了面具的一角看着宝清。
宝清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手里拿的有是什么东西,挣扎又挣扎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层一层撕破自己的伪装,将她原本的面貌公之于众。
既然被发现了,那再躲也没有什么意义,宝清冷笑的看着他:“王爷...打算怎么办?”
李原并没有任何想要放开她的举动,仍旧是紧紧的抱着,生怕怀中的人儿一不小心就丢了一样:“本王不在乎你是谁,但你既然决定代替赵兰笙嫁进来,那从今往后你就是赵兰笙,你就应该承担她接下来需要做的任何事情。”
他的表情看起来及其温柔,但浑身又像是从寒冰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冒着冷气,让宝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