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看二人都没有反应,一时间空气都凝结起来,思考良久开口道:“公子...可是看出来什么?”
眼前这个盒子据大师兄所说当年就是老宗主留下来的,说不到危机关头切莫不要打开。但如今到了这关头,几个人盯着这盒子几天各种方法都试尽了也没能打开,公子一回来三两下便打开了。难不成老宗主跟公子之间还有什么渊源?
世容与将从盒子中拿着的那张纸递给他:“上面写有老宗主的去处,你们派人去找就行。”尽管面对着有关于自己身世如此震惊的消息,他面上依旧是没什么动静,就好像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有千万个不解要问。
赵兰笙在桌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看半天宗主都没有反应,便对着他开口道:“宗主还不快些去,小心老宗主不在那地方待着了,到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
洛白看世容与半天没说什么,便同赵兰笙客套了几句,行了礼道了谢也就匆匆出去派人前去寻老宗主。
待人走后,赵兰笙才开口劝世容与:“你这样想着倒不如亲自去问他,瞎想既浪费时间还浪费自己的精力。”
“我总害怕这背后的真相会让我接受不了。”世容与向来都是个外表强大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一个人,什么东西都要牢牢抓在手里才叫自己的东西,正是因为从小被抛弃才养成这样的性格,那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背后藏着的都是害怕失去的小心翼翼。
所以他从来都不喜欢烟花,对他来说,为了一瞬间的美丽而烟消云散太不值得了。
“至少不管有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赵兰笙轻轻揽住他,江湖上总是流传这司天阁阁主手段残忍,真可谓之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可唯独赵兰笙一直觉得他像一只不安的小兽,外表看起来虽是龇牙咧嘴凶狠异常,可内里藏着的是何等的诚惶诚恐与温润如玉。
洛白出去就赶忙将这事告诉了门派里的几位长老,几位倒也算是做的面子上充足,连忙派了人去寻。他借口自己受了伤便早早的回去休息,不想参与他们的讨论。
关于这手上,洛白自是知道跟世容与脱不了关系,门派里有的长老想要除他但是现在下手未免太过早了些,毕竟宗主的印章还在他手里,那些自恃清高的长老可最在乎面子,谁也不想临近退位之时摊上个谋反的大罪。
只是眼下有需要世容与的帮助,他就算再生气也得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毕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自己的地位也实在难保。
世容与他们听说了洛白的动作,也明白自己在这儿待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住了一天俩人便告辞准备回京城,洛白留了几次也抵不过他们想要回去的决心,便也就亲自派着护卫送他们回去。
“回去见了太子切莫提起我们的遭遇,就当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世容与坐在船舱里对着她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一个冲动回去跟太子将此事说出来。
赵兰笙虽说是性子有些冲动,但也算是做事思考的明白,自是清楚世容与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是...我实在气不过这虚伪之人,我们真心实意为他,可他倒好,反过来倒打一耙。”
世容与说过太子是冲着他去的,况且在京城那么多次机会都没有动手,反而出了京城才动手,分明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捅破这层窗户纸。倘若世容与揭穿二人,必定反目成仇,此时又是夺位的关键时刻,若此时他们起了争执,岂不是给晋王留了便利。
“宫中之人,有哪个是敢把自己的真心实意放到明面上的,个个都带着面具说话,真心又值得几分。”世容与向来不喜欢那里,自是对皇宫没什么好的评价。
“殿下这般不讲诚信,若是你最后助他登上皇位,他不允许你娘亲被接出来,那时该怎么办?”赵兰笙害怕世容与心心念念半生的信仰,最后摧毁在一个如此不守信用的人手上。
世容与像是安慰她让她放心,连声音都轻柔起来。世容与在跟李青合作前自是给他查了个底朝天,李青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所以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没有多让他大吃一惊,自是留了些手段:“放心,我让他写了字条,况且就算他到时候不承认,我手上也有他的把柄,足够让镇守边关的将士返回京师,到时候...皇位属于谁还不一定了。”
边关地区此前一直都是郑乙枢带队在守,自从他逝世之后,皇上可怜将军府便重重嘉奖让其衣锦还乡,日子虽比不上在京城的红红火火,但也算是一辈子不愁吃穿。从那以后边关便是赵兰笙的哥哥赵兰墨在守着。
由此看来赵兰墨同世容与的关系定是不容小觑。
世容与看她闭上了眼睛,就将包袱轻轻垫在她的脑后,以防一个不小心磕到脑袋。其实按照世容与目前所拥有的实力和在众位将领中的信任度,只要老皇帝一驾崩,谋反夺取皇位也算是个轻而易举的事。
奈何他是真的对管理天下没什么欲望,更别提什么权利了那在他眼里就是一大堆的折子要批。守着偌大的皇宫,倒不如守着眼前的女子粗茶淡饭的过一辈子,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于此同时在京城的李原每日去看宝清的次数,都快让赵哥以为他要移情别恋了。
“王爷每日去看王妃如此殷勤,莫不会真的是喜欢上她了吧。”赵哥坐在榻子上吃着葡萄,一脸八卦的问道。
李原眼睛都不抬一下,手中的书翻的哗哗作响:“你要是葡萄吃够了就回去吧,这儿又没你什么事,竟让你坐这儿瞎想了。”
“我这几日也是听下人们瞎聊,王爷不爱听我不说了就是。”赵哥说着不停往嘴里塞着葡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