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笙一听到他在哈自己名字就往旁边的柱子后躲,悄摸摸看见他猛灌了一口酒之后,眼神更加飘忽不定。
“想什么呢,笙儿怎么可能会回来!”他不知道是自己把树影看成人影觉得好笑,还是潜意识里认为或者说不希望赵兰笙回来,自嘲的笑出声。
手肘撑在地板上,蜷缩着的腿伸开来,正巧踢到放在脚边的酒罐,里面空荡荡的一滴不剩,顺着坡度滚到赵兰笙脚下。
是辛辣的烈酒,伴随着浓厚的香气,赵兰笙拾起那个酒罐把它放回到原处,走到赵兰墨身边:“你喝醉了,奴才扶您先回房间。”
赵兰墨一下打掉伸在他面前的那双手:“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快走,本大爷才不回房间。”他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您看这天寒地冻的,再睡感冒了,听话快起来。”赵兰笙还是挺喜欢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的,平时看着一副沉稳老练的样子,其实内心倒是住着个小孩子。
赵兰墨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赵兰笙的手腕,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抬起胳膊放到她的眼前:“那就快些扶本大爷起来!”
赵兰笙可是没他力气大,扶人非但没扶起来,反而把自己带的一踉跄,借这个巧劲儿,赵兰墨靠在他耳边说:“去找程月,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赵兰笙身子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一幕在外人看来,也是一小厮想要拉赵兰墨,非但没拉起来,还害人家摔了一脚而已。
她看向他的眼底,灿若星明,与方才的醉眼朦胧完全判若两人。
这下该赵兰笙一脸懵了,怎么现在剧情都跳的这么快吗?
看到赵兰笙完全站好,才又恢复到原先耍无赖的样子,猛地抓起手边的一个酒罐往地下砸:“扶不起来本大爷就快滚!”
赵兰笙本来不想走,还想问个清楚,却被他在无人察觉地方的警告眼神给吓了回去,只能行了礼,慌忙的走开了。
她走的很快,但很清楚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摔罐子的声音。
赵兰墨方才的表现明明就是在装醉,很显然是认出了自己,那他为什么要装醉,还有为什么让她走的越远越好,以及这其中跟程月又有什么关系。
紧急翻动着脑海中的剧本,完全没写关于程月的事情,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副本?
赵兰笙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声音,闪身躲在一旁仔细听来。
“听说咱老爷要解散一部分下人了?”语气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是吗?为什么。你是听谁说的?”另一个丫鬟明显与旁边那个幸灾乐祸的语气不同,满心担忧,是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吗?
“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不过这是好事啊,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你不开心吗?”掩盖不住的高兴。
随着二人的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小,等到二人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赵兰笙才现身,至于后面说的是什么,可谓是完全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一下又要解散下人呢?
结合刚才赵兰墨同她说的。是丞相府出了什么事,还是说是她疑心多虑了。
赵兰笙回到太子府的时候,世容与正坐在房顶上,乌云总是一飘一朵,月光也忽闪忽闪的,赵兰笙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晚?”世容与看到她回来,便翻身下去,眉眼之间是藏不住的担忧。
赵兰笙伸手抱住她:“回了一趟丞相府。”
“想爹娘了是吗?”世容与将她揽在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有一点。”赵兰笙点点头:“总感觉丞相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不过你知道程月有什么秘密吗?”
既然赵兰墨都叫她去找程月,必定程月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程月是南疆公主,而且前些日子晋王去了南疆八成是要拉拢南疆的势力,以此来完成他的野心。”
怪不得程月说李原回门那天十分疲惫,想必定是刚从南疆回来的缘故。
“那这个南疆公主可有什么故事吗?我怎么感觉她不会就这么简单,还有她来中原是因为什么,是被要挟来的还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来中原是为了什么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也是替你寻药的时候机缘巧合才得知南疆公主就是程月。不过这传说中的南疆公主可是十分厉害的人物,不仅能使人长生不老,而且得她之人还可得天下...”
赵兰笙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不过为什么是传说那?”
“因为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见过公主的真实的样貌,就连出行都披戴严实,所以久而久之那些其他国家的人都怀疑这南疆公主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很容易就让赵兰笙想到传说的由来:“人们总爱把自己害怕的东西编成传说,用来震慑其他人。南疆公主如果真的像传说中的这么厉害,要么就是真的不让见人是为了保护,要么就是起到威慑从而必须让它更具有神秘性。”
世容与肯定的点点头:“不过...他们南疆祖传的养蛊倒是真的。”
赵兰笙听到这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既然这样是不是找到程月就可以解了我们两个。”
世容与在她脸颊印上一吻:“交给我来做就好。”五年时间终归是够用了。
次日,程月从皇宫中出来就直接去了酒楼包厢,里面坐着李原一人。桌上只放着两杯茶,一盘糕点。看到程月进来了,收了扇子,指指自己对面的空位让她坐下。
“王爷怎么今日有空出来喝茶。”程月端起那杯茶暖暖手心,雪白的手掌瞬间通红。
李原看了一眼,心下一惊,不过立马转过头去不去看她。他其实从南疆回来那天都已经想的很明白了,程月一个南疆公主,不会平白无故来到中原,更不会莫名其妙嫁给皇上。
他害怕她有什么目的,更怕就连他们的爱情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