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面前门扉被自己推开,叶枫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在大门内侧的数道铁索。
“奇怪……难道这些铁索并没有缠绕在门扉上?”
叶枫心生疑虑,这石门的重量若是再加上铁索的捆缚,以他如今仅有筑基期大圆满的实力应是无法将其突破才是。
可现如今自己不但将其推开了,甚至还没有费多大力气。
可当叶枫转向石门后侧仔细观察之下,这才发觉,石门后看似将门扉紧紧缠绕的铁索,末端处竟然是一张异常诡异的符篆。
“寻常符箓都是以黄纸为底,朱砂做引……可眼前这张竟是全黑的?这究竟是张什么符?”
叶枫早在被封印的万年间便将一众市井杂学研究了一通,符箓之术他虽然不算精通,但好歹也能入门。
眼前这张符箓处处透着古怪,叶枫不认得其中绘制的符纹究竟是和用意,但大致查探一番后,他却发现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事实。
“这符箓……竟然是以尸骨木为底,用骨粉所绘出的?”
“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符箓?”
叶枫的心底隐隐散溢出了一股寒意,他目光望向一望无尽的细长甬道,漆黑的环境让他更觉一丝莫名的恐慌感逐渐时传出。
心中斗争良久,叶枫吞咽了一口吐沫,他将心一横,随即猛地开口骂了一句。
“特么的……老子有系统傍身,大不了换一张不死境的装逼符打出去就是了,我倒不信,这世间竟然还有一处我都无法脱身的洞穴!”
他话音刚落,已是迈步向前,可脚步刚刚落下,叶枫便觉身下一片泥泞,竟像是步足到了泥沼当中似的。
“沼泽?黑门后方封印了一片沼泽?”
他嘀咕了一句,随后将手掌平伸,万道真灵符上立刻闪烁起了乳白色的光华。
果不其然,就在万道真灵符照亮了四周后,叶枫发觉这四下遍地竟果真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沼泽。
泥沼当中隐隐有着些许紫红色的不明液体,其中还不断传出腥臭味道,这着实让叶枫有些反胃。
可事已至此,若是就此退去,那也不是叶枫的性格,他干脆将牙关咬紧捏着鼻子不断向前掠动。
这多亏了他此时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对于自身肢体的控制已达到了细致入微的境地,不然单是这片沼泽,他可能都越不过去。
如此近半个时辰后,叶枫已然抵达了那黑色门扉所封印的沼泽最深处。
此处遍地堆积的尽是身穿残破甲胄的骨骸,若是呼吸的稍稍大了些,仅凭借口鼻内的微风便能将这尸骨吹散。
叶枫打眼望去,周遭骨骸似乎都朝着一个方向延伸,他心中不由泛起嘀咕。
“这些人……难道在身陨以前是在叩拜什么人不成?”
暗中捏了捏拳头,叶枫手掐万道真灵符沿着那些许尸骨所拜服的方向迈开脚步,他最终停住在了一只青铜所制的棺椁身前。
那棺椁的盖子已然被掀起,其中仅有一具周身都包裹在不断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裹尸布当中,叶枫目光一扫,仅是凭借自身灵觉便能感觉到紫萼裹尸布当中所蕴藏的神圣气息是多么浑厚。
不说别的,哪怕仅是这张裹尸布,想来也要达到天品乃至仙品法宝的程度。
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觉这裹尸布上的金光已然暗淡了不少,甚至于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断层,想来是由于时间太长,法宝内所蕴含的玄力逐渐散去的缘故。
叶枫驻足良久,他看着眼前这尊棺椁半晌。
那棺椁上似乎篆刻着什么图绘,借着万道真灵符的光芒看去,叶枫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棺椁上有六副绘图……”
“这六副绘图似乎是在表达什么战事……”
叶枫所言不需,棺椁上的绘图若是连起来看的话,便能看出,其上正绘制着两方军队交战的景象,而一位手持长剑之人,在第三幅绘图当中击败了一位头生双角的健硕男人。
二人的交战似乎连带全军将士死伤无数,甚至于一颗作为背景的巨大树木也毁于一旦。
而从第四幅绘图开始,则又呈现出了另一个故事。
那是日月并肩之景,可天边却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在这缝隙当中有一位头生双角的男人不断窥视世间万物。
第五第六则是一处看似气势不凡的修仙宗门内被人送来了一副如同叶枫面前这般的棺椁,而这修仙宗门将棺椁封印至此的画面。
将六副图从头至尾大致浏览了一通后,叶枫伸出手来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将目光望向被裹尸布所缠绕的躯体上心中疑惑丛生。
“这棺椁当中的尸骨……难道是万载之前交战的两人其中一位?”
“那绘图之中气势磅礴,交战二人的修为定然不会太低,恐怕得达到了传说当中的圣主乃至登天境界……”
他心中低语一番,随后深吸了口气便要转身退去。
不论棺椁内的人是哪一位,似乎都不是叶枫现在能够招惹的对象,即便是拥有系统,能够兑换装逼符也是一样。
这一回算是叶枫大意了,他万万没想到一处秘境当中竟然还能封印如此修为的一位神通大能。
可就在叶枫即将离去之时,却忽的察觉脑子当中嗡的一声。
他脚步刚刚踏足在地上,可周遭场景却忽的一变。
等昏沉散去,叶枫张开双眼,他立时目瞪口呆的发觉自己竟然已经身处于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当中,而这大殿之内,一处高高在上的琉璃王座上,正端坐着一位气度雍容身材伟岸的男人。
“入我残冢,这是你的机缘……也是我的机缘。”
那男人居高临下,仅是一句话吐出,叶枫便觉自身神魂都险些被震散。
他勉强控制住想要就此跪下的冲动仰头凝视那男人,可却发觉对方的脸颊上似乎覆盖了一团难以被窥测的光芒,不论他多么努力,也看不真切。
而反观那坐于大殿座椅上的伟岸男人,他看不清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