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荀尘恍然大悟,目光望向高台上的两人,“原本以为只是选美大赛,没想到要求竟然这么多。”
他低头沉吟片刻,忽然又说:“我有一点不明白,这媚术怎么比试?”
总不能让这群女子当众……
苏荀尘一想,顿时红了脸,羞的不行。
一看苏荀尘这个表情,他就猜出了个大慨。
他无奈道:“你瞎想什么。”
“那,那是怎么个比试方法?”
萧明敕没有回他,故意卖起关子来,“看下去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用等到第三轮,你现在告诉我得了。”
萧明敕摇摇头,自顾自的饮茶,就是不说。
苏荀尘纠缠了好一阵,可萧明敕就是软硬不吃,无奈只能作罢。
“不说就不说,待会我自己看。”
两人说话间,观芳台上两女已经下去,现在换了一对在台上比试下围棋。
苏荀尘看不懂这个,低着头把玩手中的汤婆子,后来又觉得冷干脆把手踹在衣衣袖里。
“大冬天的在外头搭什么台子,应该把观芳台搬到屋子里面去才对。”
一边烤着炭火,一边欣赏美人,多么逍遥快活。
“起初是在屋子里的,但是久而久之百姓之中有人也想一睹风采,世家的人商量一番,就将观芳台搬到了外边,与全京城百姓,同乐。”
苏荀尘瘪瘪嘴不说话,快乐他没觉得有,反而冷倒是真的。
“你若是冷,咱们就不看了,去茶楼喝茶。”
“不要,我还等着看东皇她们夺冠呢。”说罢,苏荀尘就紧紧的盯着观芳台,生怕错过四女的比赛。
萧明敕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悄悄地给人暖手。
天气虽冷,不过幸好没有起风,观芳台上接连进行四轮比拼,下一个就轮到了东皇。
与之比试的是怡红楼的当家花魁,袅袅。
两女如同两个极端,东皇清纯可人,袅袅艳丽风尘。
“东皇姑娘,去年比试的时候,你第一轮就败给了奴家;今年靠着运气到了第二轮,看来又要败给奴家了。”
说罢,还不忘眼神挑衅陪同前来的赵燕儿。
当真是嚣张至极。
“袅袅,这不是以色侍人的第一轮,我也不是去年的我,画画这里,本姑娘才不会输。”
“嘴巴倒是挺厉害,”袅袅眼神骤然变得伶俐起来,“不过你也就止步于此了。”
两人放完狠话,先前的青年男子上前。
他朝着赵沉等人的方向问:“各位大人,请您给出个题目。”
“你们看,这出个什么题目好?”孙离问。
“去年画的是景,今年不如就画人。”
李见安的话刚落下,旁边的赵沉当即高声道:“好,就画人。”
随即看他目光一转,指了指不远处,“就画他。”
被人突然点名的苏荀尘愣住。
什么东西,画我?
他回过神来后马上拒绝,“你们还是换个人吧。”
这完全是去当一动不动的工具人,苏荀尘不干。
但赵沉坚持。
他当众称赞道:“公子生的貌比潘安,不被画下来供人瞻仰,实在可惜。”
苏荀尘皱了皱眉,心中不舒服,“可不可惜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在下就是想要瞻仰公子神颜之人。”
赵沉故作柔情,听的苏荀尘是一阵想吐。
旁边的萧明敕脸色瞬间冷下来眼看着就要发作,幸好被苏荀尘及时拦下来。
他深呼口气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供着财神爷,别天天瞻仰我的画像,我怕折寿。”
赵沉愣住,凉亭内所有人也愣了。
这可是四大世家的当家族长,苏荀尘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当众打他的脸。
孙离嘲笑道:“赵兄,看来这是朵带刺的花,你没这个本事就不要硬摘。”
“闭嘴。”赵沉恶狠狠的瞪了人一眼。
再回头去看苏荀尘时,萧明敕已经看向他这边。
萧明敕冷冷的看过去,“赵沉,你若是闲得慌,就去找点事做。”
同样的话,梅开二度,再次打脸。
赵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
身后的那群世家的人,背着他偷着乐。
“安王爷,你这话说的过分了。”赵沉企图挽回一丝颜面。
“谁给你的胆子,敢指责本王。”萧明敕眼神越发冷冽,似要将人撕碎。
赵沉心中发怵,直冒虚汗。
萧明敕看着他这副怂样,冷笑两声,当着众人面朗声道:“本王不过是离开一年,有些人就忘记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这话是说给赵沉听,亦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四周,鸦雀无声。
此时,李见安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萧明敕拱手作揖,一股文人做派。
“安王爷,方才是赵兄唐突了,在下替他赔个不是,还请王爷看在花魁赛还要继续的份上,莫要同人计较。”
话落,李见安又深深的拜了拜。
“算了,莫要耽误正事。”苏荀尘也说。
萧明敕颔首,警告了一下赵沉后,这才坐下。
李见安起身松了口气,踱步上前对着台上两人说:“今日你们两人画本公子就是。”
两人齐声道:“是。”
李见安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是保养的好,和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一般无二。
如今身着白衣,临风而立,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温润儒雅,迷倒不少青楼女。
台上的袅袅亦是如此。
她画着画着就忍不住的愣神,反观东皇则专心致志,不被外物所扰。
“稳赢。”苏荀尘高兴的提前欢呼一声。
“什么稳赢。”萧明敕问。
他回答说:“当然是这场比试,你看东皇的对手,一副痴女模样,能画出什么好作品来,不是稳赢是什么。”
“分析的也有几分道理。”
“那是自然。”
两刻钟转瞬即逝,两女画成。
众人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眼画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