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你先不要生气,我只不过是借用匕首,将水粉分开。”说完他还补充句,“又不是什么肮脏事。”
“再说了此举也是为了早日还钱,你就当为了萧明敕暂且忍耐下。”
“大胆,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这平民能够直呼的。”
苏荀尘无语,他怎么忘记这是在古代。
虽不知名,但和历史上那些王朝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换了个背景,等级森严。
说错话是要砍头的。
“是我说错话,那么你就为了安王爷忍耐忍耐。”
星辰冷着脸,倒是没有再上前要匕首。
苏荀尘见状,又将目光看向身边的星云,“你那里还有没有匕首,若是有的话一并拿出来。”
一个匕首终归是有些慢了,多点工具好办事。
星云心中不情愿,可是想了想为了萧明敕,只好将匕首拿出。
同样是鎏金匕首。
苏荀尘大喜,心里再次感慨,萧明敕有钱。
他将自己匕首递给星辰,踱步去拿纸张,“你们两兄弟按照我方才的做法,将这箱中第一层的水粉全部分开。”
两人不乐意,他们是侍卫,不是苦力。
苏荀尘二话不说,又拿出杀手锏用萧明敕来压两人。
百试不爽。
两兄弟妥协,悲催的拿着匕首刮水粉。
想想,这手也是弯弓射大雕,马背驰骋过的,如今只能憋屈的刮水粉。
苏荀尘想笑,又生生忍住,眼中笑意更甚。
为了自己的狗命可不能笑。
他和之洲两人将纸张拿在手中,快速折叠又撕开。
四人合作。
不到半个时辰,木箱中第一层的水粉已经被几人给划分好。
总共有一百包。
他往下看去,箱子内还剩下许多水粉,再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口脂和面脂。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样样来,先将水粉推出去,打响名头再说。
水粉的名头打出来,再推出同系列面脂口脂,打造系列品牌。
前途大好。
将水粉全部放入小木箱装好,之洲实在是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公子,咱们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水粉给划破,重新包装。”
苏荀尘随手抓起其中一包包好的水粉,轻晃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小样吗?”
“小样?”
之洲心理嘀咕一声,这不是骂人的话。
“算了,想来你也不知道,”苏荀尘高深莫测道:“明日你看好就是。”
之洲云里雾里,两兄弟心中嗤笑,拿手帕不断用力的擦拭着匕首,别提多么嫌弃。
萧明敕赏赐下来的匕首,竟然让人用来弄女人的东西,暴殄天物。
“洛邑城中哪里可以摆地摊。”
“东南西北四市都可以,”之洲回答说。
苏荀尘哦了声,挑眉又问:“哪里青楼楚馆多。”
瞬间,之洲小脸红润,变得十分古怪。
“公子……”
“你别瞎想,本公子可不是去干那档子事的!”
斩钉截铁的话从苏荀尘口中说出,让房内三人皆是不信。
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纨绔子改不了去青楼。
之洲没办法,在某人火热的眼神下只好回答:“西市有两大青楼,最是出名。”
苏荀尘双眼放光,好地方,就这里了!
这如狼似虎的眼神还说不是去青楼。
之洲扶额,有些后悔。
苏荀尘满脸欢喜,如今地址,商品已经选好,只等着明天前往青楼摆地摊。
出去时,残阳如血挂在天边,脚边银杏树叶落满地。
风乍起,透着些凄凉。
苏荀尘凝望着天边莫名的叹了口气,带着几人快步离去。
身后几人脚步落在树叶上面,稀疏作响。
苏荀尘回到自己房间后,常月娥还在等着人。
他心下吃惊,命之洲将木箱放下,带着两兄弟下去安排住处。
房内寂静无声。
苏荀尘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常月娥亲昵的拉着人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又有要哭的趋势。
“尘儿,让你受苦了。”
苏荀尘不忍直视她的双目,微微将头偏过去,“倒也没有,能活下来就不错。”
这倒是实话,被雷劈还活着,已是万幸。
听着人老成稳重的话,常月娥心理越发发酸,擦拭着眼尾的泪水,“尘儿放心,为娘不会让你受苦,若是三日之后没有凑足钱,大不了就将苏府房契给安王爷。”
“至于剩下的钱,为娘回娘家那边,就算是挨家挨户的去求,也会凑足。”
慈母多败儿。
此话不假。
苏府落魄到这个地步,常月娥还在这里说这些话,可想平时对原主是多么溺爱。
只可惜这份溺爱他是承受不得。
“现如今苏府落难,又怎么会有人肯帮忙。”苏荀尘回眸直视着常月娥带着皱纹的双眼。
虽已年过中年,但是眼中清澈,只怕从小到大就没有经历过起落,还想着能够让娘家兄弟出手。
哎。
“常……”他张张嘴,察觉到眼前人脸上的错愕,想到不妥,强行逼迫自己改口。
“母,母亲。”
“母亲,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子,会支撑起苏府。”
常月娥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这话会从苏荀尘口中说出。
她再也忍不住,突兀的哭出声。
苏荀尘手忙脚乱,左掏右掏勉强从衣中找出一块锦帕,又不知如何下手。
“你,你别哭啊。”他最害怕女人哭。
“尘儿,我的好尘儿。”常月娥抱着他,头靠在人的肩膀上,压抑着哭声,声音嘶哑,“你终于长大了。”
滚烫的泪水穿透薄衫,苏荀尘心疼,双手不自觉的抱紧她。
他是孤儿,前世不曾感受过母亲的关爱。
“娘,别哭。”他声音轻轻的,但是却让人十分心安,
这一句娘亲,叫的情真意切不少。
常月娥哭了阵子,似乎是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发泄出来,随后又渐渐止住。
她接过人手中的手帕擦拭着红红的双眼,“好,娘不哭了。”
不哭就好,再哭下去,自己这衣服必然要成水做的,拧出一把水来。
抽了抽鼻涕,苏荀尘又好生安慰阵子,这才送人回自己房间。
夜里,苏府一道黑影闪过,消失在黑夜当中,直奔城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