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璟墨无视了众官员求救的话,看着大当家,面色淡漠:“大当家还是将话说完整的好。”
“哈哈。”大当家的闻言大笑,“老子还以为你是个花瓶样的美人,没想到还是聪明人儿呢。老子可是最喜欢聪明人了。”
他顿了顿,见逸璟墨依旧面无表情,收住笑意:“这样吧,只要你,和你身旁那位美人一同留下来,老子便放了这群杂碎。你觉得怎么样?”
还未等逸璟墨开口,便有几位官员便抢先开口,他们正是方才站在为首官员身后的人。直面死亡,而且还是那么残忍的死法,哪里还撑得住,早都被吓得失禁了。因此说起话来也十分的口不择言。
“殿下,殿下求你答应了吧。我们不想死啊。而且,殿下,您放心,我们回去后绝对会奏明陛下。说你是为就我们而亡,陛下绝对会正视你的。”
“是啊,是啊。”一开始只有几个应和,最后基本上所有的官员都附和了。
闻言,饶是君惜舞这等局外人都感到心底发寒。更别说还在被苦苦哀求的逸璟墨了。
只见他手指微微颤动,嘴唇微抖,最后无力地垂下头,道:“此事在下一人可做不了主,还得询问姑娘的意思。”
他这样说着,无端的令人感觉的沉闷的失望与无奈,眼底深处的寒意倒是无人关注了。
“对对,姑娘,求你救救我等吧。本官承诺,只要你救了本官,日后只要本官在京城一日,你的家人便一日无忧。”
“是啊是啊,姑娘。我们也会照顾你家人的。”
这话说得着实可笑。他们相识不过半天,交谈亦是少之又少,又从哪里知道她还有家人。就算是有,他们一回京城,又从何处去寻找她的家人。
君惜舞可没有逸璟墨那么多顾虑,张口便是嘲讽:“大人可真是好大的面子。一开口便要小女子的命。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小女子可是说过,小女子姓君。难道这君姓便真的不能让你们想到什么吗?”
闻此言,众官员心生不解,但也实在不明白君姓应该让他们想起些什么。有些官员更是仔细地将君惜舞打量了一番,但还是一脸茫然。
“唉,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七年前在醉雨轩,君家嫡女不堪受辱腊月投河一事,还在街坊广为相传,想不到诸位大人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君惜舞说着眼色逐渐冷了下去。
众官员被她眼中寒意一惊,不太灵活的脑子突然反应过来:“你,你就是君惜舞?你不是死了已经七年了吗?”
“承蒙上天厚爱,小女子大难不死,得以保全性命。”君惜舞冷声道,“因此,这条命可不能浪费在你们这里了。”
“浪费?你居然说救我们是浪费?你可知道我们皆是朝廷命官,你一个早该在七年前死去的人,有什么资格与我等相提并论。”
“不错。而且当年君家遭受灭门之灾,也是你君家咎由自取,还能怨到我们身上不成?”
“呵,大人说笑了。”君惜舞冷笑一声,竟是连样子也不打算做了,“君家是否咎由自取,也与诸位大人无关,因此,自然是怨不到诸位大人身上的。”
“同理。”君惜舞顿了顿,继续说道,“诸位大人是生是死又与小女子何干?小女子惜命,此,事诸位大人还是别提了。”
“你,你怎可如此狠毒。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换你们两个人还不够么?”
“是啊,你怎能见死不救。”
“嗤。真是可笑,你们的性命与我何干?且不说,在下只是见死不救,就算在下落井下石,你又能奈在下何?”君惜舞简直被他们的逻辑逗乐了,难怪宋国皇帝都离开宋国了,弈风国还没一点动作,原来是根本没发现。
呵呵,也是,能用这种素质的官员的皇帝,估计也没有治国只能,难怪当今的弈风国不复前朝辉煌。
“你,你这女人,怎敢,怎敢如此,怎敢如此?”这是来自一位哆嗦着嘴唇,抖着手,指着君惜舞的官员的控诉。
“最毒妇人心,古人不是教过你们吗?怎么,诸位大人寒窗苦读十余年竟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君惜舞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古人诚不欺我,你,你这个毒妇。”
“好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你们还是和阎王去谈论最毒的是不是妇人心吧,”土匪头子不耐烦的说了句,向众土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动手。
众土匪见状,也不多言,纷纷拿起武器收割人头。一时间诸官员惨叫连连,但知道他们是官员还能面不改色,痛下杀手的土匪,又怎会是心慈手软之人。手起刀落,一条人命便就此了结。
“殿下,殿下,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一人向逸璟墨扑了过去,双膝“扑通”一声跪下,抱着逸璟墨的大腿求救道。
逸璟墨迟疑要不要躲开,但人面临死亡的爆发力是十分可怕的,还没等他决定,脚边便多了一个人。
他看着那人抱着自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救,脸色变了一瞬,深吸一口气,挂出招牌式的谪仙笑容,说道:“这位大人请起,若是可能,在下是不会放任诸位大人于不顾的。”
他一脸正气,语气亦是正气凌人。但脚下却是不动声色将脚从那人手臂中抽出,看到下摆处某一团可疑的水渍,脸色再次变了一瞬。
君惜舞看着这一幕直觉得十分搞笑,见那人还想扑过去,扬声道:“你求他有什么用?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不受宠的皇子,求他还不如求本姑娘,说不定本姑娘心情一好,便大发慈悲救你了呢!”
那人也是被恐惧吓昏了头脑了,闻言真的打算向君惜舞扑来。但,还未等他来到君惜舞身前,便被一个土匪了结了。
君惜舞无奈地耸了耸肩。呐,这可不能怪她,怪只怪他的命太不好了。虽然即使他成功的求到了自己身前,自己也是见死不救的。
空气中很快滴弥漫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君惜舞脸色不变,倒是逸璟墨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适应。
这时,诸官员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其中也不缺乏有人想要乘乱逃跑的,但皆是被土匪及时发现,亦是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面上表情大多是怨恨与绝望,少数的也只是多添了一丝不可置信。
君惜舞无聊的撇了撇嘴,招呼着逸璟墨:“好了,人杀完了我们也该走了。”虽是这样说,但全没有任何动作。
“想走,我说过你们能走了么?”土匪头子闻言说道。他扛着刀,一步步走向君惜舞,身后的人也配合着他,将人围住。
逸璟墨看到他的动作,抬起的步子,瞬间放下。默默地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那里的情况,不进不退,就像局外人一样看着事情的发展。
君惜舞见他毫无动作,挑眉道:“皇子殿下,现在可不就是在民间话本里,英雄救美的情节么?殿下还不出手?”
逸璟墨闻言,微微一笑,但没有答话。倒是土匪头子闻言大笑,对手下吩咐道:“去,把那什么皇子殿下一同带过来。”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人向着逸璟墨走了过去,逸璟墨也不反抗。顺从的让他们将自己带到了君惜舞的身边。
“姑娘,如今又算得上是民间故事里的哪一幕?”逸璟墨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思,装作疑惑的样子,对君惜舞道。
君惜舞回过头,见他灿若星辰的眼中浮现出点点疑惑。尽管知道这是那人故意做出来的,但还是她的心神还是忍不住晃动了一下。撇过头去,默念三声美人画骨。才开口道:“此刻英雄既然自身难保,美人自然应该自救了。”
土匪头子见他们的对话,也觉得十分有趣。反正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先瞧瞧再说。他这样想着,因此也不打断他们。但,他这时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夜长梦多。”
“那么,美人自救之后呢?”逸璟墨温和地问道。
“自救之后啊。”君惜舞眸光转动,微微一笑,“那自然是要看美人的心情,再决定要不要搭救英雄了。”
“那不知美人此刻心情如何?”逸璟墨亦是笑着问道。
“此刻美人这心情么?”君惜舞顿了顿,转头去看逸璟墨。他仍然看着自己,见自己回过头,又报以一笑。
君惜舞定定地看着他,收起了所有的表情,道:“自然是极好的。”
“的”字话音还未落,君惜舞便瞬速出手,趁土匪还未反应过来,一举干倒了周围十数人。
逸璟墨在一旁看着,眼光一闪。这武功套数,不似他了解的数百家功夫之一。那日与她交手,便有这种感觉,今日亦不过是借此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难道,她这功夫套数是自创的不成?逸璟墨心想道。于是,在心中,对于君惜舞的防备又上了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