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人在这一期节目里看出了秦淏和白茶的互动有cp感。
“真的真的,我一直没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秦淏喊姐姐的时候好乖啊,跟平常小狼狗的气势完全不一样,这反差我太可了,天啊,姐姐是什么可爱的称呼啊。”
“本来对姐弟恋没兴趣,但是,看到他们两个我突然真香了,年下狼狗和纯欲导师姐姐,我可以,讲真,两位要不要考虑一下炒个cp?”
关于白茶的一堆词条迅速加满了热度,网络上都是夸赞白茶的话。
而此时,许灿灿正捏着手机,看着这些吹白茶的推文,手指渐渐用力收紧。
许灿灿旁边的女孩子看着许灿灿的神情,顿时怔住了。
她这样的表情,真的很可怕,紧咬着牙,眸中带着怨愤和不甘的火焰,几乎要将手机屏幕烧穿。
女孩子有些不安地试探着叫道:“灿灿……?你……没事吧?”
许灿灿闻言才顿时回神,连忙调整了自己的神色,但是,她心中还在狂跳,怨念和嫉妒让她几乎冷静不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灿灿穿书而来,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了解过了。
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许灿灿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居然已经和原剧情完全偏移了。
原著的剧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女主不应该是柳如烟吗?可是柳如烟居然已经入狱被处了死刑,反倒是白茶如今这样风光无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苏妍稍稍拱了下鼻子,像是枯草败叶的霉味,又像是细小空隙间透过的湿土气味。
心电仪发出‘滴……滴……’的声响。恍惚间似乎听有脚步声,下意识用手拨开了鼻导管,一手遮住射进房间的光束,这才睁开眼睛。
目光扫向杵在门口的人,白衫下缬草般色泽的寸眸泛着几分讶异,显出眉眼间的欣忭。缓步走向她的床前,暗哑的声音从喉咙发出,隐隐透着倦怠。
“你醒了就好。”
白墨在床边着空坐下,不以为意地理了理床单,凝神了几秒钟,整个房间里显得两个人都很不自然。
片刻后,那人起身向她靠近,并没想到对方竟会有一瞬间的颤慄。本要抬手却不等指尖触到她的额头便停住了,又迟缓放下。
他像是出了神似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动作迂缓地将她揽在了怀里,却紧紧地按着。吝惜的同时隐伏着几分占有。
暖阳透过窗沿盆栽,落在地板,他背对着遮住了部分日光。胳膊牢牢地环住怀里的人,两手并用且斯斯文文地为对方套上袜子,又是主动蹲下在床角处为她穿上了鞋子。他的手很冷,却不失几点温存。
“麻烦你了。”她终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晨曦总要拉开帷幕,薄明中仍离散着的几颗星辰,突兀,骤亮。
“你我之间,从来没有这份生疏。”
宽绰的教室,徐徐南风抚动着帘子。空气中拂荡着的木槿盘旋而下,顺过黑板,滑过讲台桌,悄然落在了白瓷地板上。
轻手捻起地上已碎成几段的粉笔,放于手心纵然攥出了白末。笔头轻触深绿色的板面,落下了重重一点,连贯的横折提,一撇两横或短或长,又是奇正相生的一竖到了底。
“然后呢?”她似乎是向自己发问。
抬起视线。是樱花的碎瓣滑落窗台边沿,是空无一人的走廊拐角,是教室里的仅他一人。
她正努力地踮起脚尖,微微仰起头却连对方的衣服领口都够不到。后退一步站在了一级台阶上,眼看着便要亲到对方,不料对方也踮起了脚,顿然又空出了一段距离。
‘噔噔’,传来的是她气急败坏跺脚的声音。看到她的这副模样,某人的私心已得到满足,趁其不意便一把捞进怀里并不费力气地抱起,轻手地放在了三尺台上。
女生的两只胳膊分别搭在了他的左右肩上,越发严实地环住了他的脖颈。而他便用双手撑。
对方的身体两侧,持续深情一吻。
穿过树间空隙的碎光点洒在了他的背上,已然未觉察发间的落花,粉白。
怎么会记不起来。
射进的光束使她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随后是‘哒’的一声从脚尖传来,短小的笔头在地上。裂成了两节。
“什么啊。”
一人的教室里,她在自语罢了。
黄昏时分,是天的尽头。雨过的城市弥散着浓雾,树梢处抖落下的水珠,不沾染一点尘埃。街口,楼顶,长椅,留下了痕迹。
一路沿向飞鸟的轨迹,坐上了末班地铁,人不多,不挤,倒是稀松通畅。
车厢内仅有的几个人低沉着脑袋。穿正装的男人工作了一天正抱着胳膊打盹,一身休闲的女生正埋头一下下地敲击手机屏幕。偶尔有学生在车厢里走动,她们总是互相挽着手聊起今天所发生的事。
真好啊,竟然会有点羡慕。
到了一站,又该停了。车门打开便是发散的水汽味,似乎还潜着一种特有的气味。不经意的一撇,视线留在地上的一瓣碎樱,顺着风回旋最终落在了她的衣领边沿。
樱花?这个季节不该出现的。
刚要伸手抚弄,像是故意般地拂回了空中,又漾在了窗户上,这样来回抵触着玻璃。她将贴近那一小瓣,置于手心,同它抵在窗户上。
抬眸瞬时,隔着玻璃看到了他。紧贴在耳侧被雨水打湿了的墨色头发并没有干透,坐在车站月台的长椅上默默地翻动书页,时不时地轻咳几声。
听得‘啪嗒’一声,右手握的伞柄跌落地面,玻璃上的手骨弯曲。是他抬起了头,同样熟悉的淡然眼目,令她心跳失序。
玻璃外的人眉眼稍弯,唇角微动。眼角抽搐了一下,不自觉地喘息加快,是她在哑忍。
车门关闭,又将驶动。只见她站起身离开座位,脚步不轻意间迈向后排车厢。随着车身掠过轨道的速度加快,她便是加快脚步,直至完全的奔走。
最后一节车厢里。伏在玻璃前,或是止不住的抽噎,或是不能自已地落泪。
模糊的视线里,远处逐渐缩小的人影站起了身,在向她挥手。
低头,手心的却是木槿小瓣。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白墨。”
梦里,他曾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