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正式进入《安平战事》剧组开始拍摄,人也忙了起来。
就在白茶晚上回酒店休息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白茶看着那串她不认识的号码,微微蹙了蹙眉秀眉,还是接起了。
结果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声音机就这样从听筒中响起。
“是我,席沉。”低沉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缱绻,砸在耳朵中,满是磁性,让人胸腔都跟着震了震。
席沉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不对,白茶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不那么懵,应该是,席沉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
白茶连忙向席沉带着笑意正经打了个招呼,言辞语气间显然还有些迷茫。
席沉那边听着立即便低笑了两声。
别,大哥您千万别这么笑,真的好要命。
白茶几乎想这样对席沉说道,这种低音炮音色低笑起来简直绝了,杀伤力很大的,白茶自觉她有些受不住。
“席沉,你最近应该在接受手术吧……”说到这里白茶声音也有些情绪上的不稳,她顿了片刻后语气如常地说:“手术成功吗?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席沉听着白茶语气中的担忧和关心,心湖中仿佛有一阵清风抚过湖面,带起了一排荡漾开来的涟漪,让他此刻不再那么平静了。
如果白茶现在能看到席沉此刻的神情的话,就能够发现,席沉眼底的温柔简直能够溺死人。
“已经结束了,很成功,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这次的手术非常成功,白羽主刀坐镇在那里,风险概率直接降到了最低。再加上这些年席沉一直没有松懈过复健的锻炼,肌肉状态和各种神经的活性都非常良好。
只要手术过程中好好静养恢复,然后在之后的半年中坚持做复健训练,席沉就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行走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白茶听到这里顿时便不困了,整个人瞬间精神地有些亢奋。
她是打心底里为席沉感到开心。
席沉今后便可以站起来走路,再也不用处处依靠司机和轮椅了,白茶知道,席沉讨厌那些东西,现在,他终于能够恢复,白茶很是欣慰。
“这个时间段,会不会打扰你了?”电话那头席沉像是后知后觉一般说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歉意。
“没有打扰,我很开心你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白茶连忙摇头,然后郑重着一字一顿道:“恭喜你,席沉,未来可期。”
席沉听着这话,心中越来越动容,心几乎要软的一塌糊涂。
她为什么这么好呢?好到席沉不知所措,好到席沉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更珍惜她一些才好,好到席沉觉得自己这样的不配将自己身上的污浊将她沾染分毫。
“现在你感觉如何?肯定很痛吧?记得要好好休息才是。”白茶突然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凌晨一点,实在不是一个对健康有益的时间,连忙提醒席沉道。
“没事,不痛,现在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席沉泰然自若淡笑着开口沉声道。
可是事实上,席沉刚刚才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现在席沉的面色苍白如纸,平时总带着鲜艳血色的唇现在一片苍白,眼微微垂着,现出一种带着虚弱的独特妖冶气质。
但是现在对着白茶,席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就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他不想让白茶为自己担心。
可是虽然这么说,席沉在手术完出来的那一刹那,最想见到的人就是白茶,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白茶。
他不想让白茶为自己担心,可是又无论如何都想要听听白茶的声音,哪怕是一两句都好。
兴许是在病中的人真的会格外任性,席沉居然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白茶的手机号码。
这次的手术为了某些神经上的敏感性,他不能使用太多的麻药。
在手术还不到一半的时候,席沉身上麻药的效力其实就已经过去了,剩下那四个小时是席沉生生靠着毅力熬下来的。
在这个过程中,席沉一声未吭一动不动,就连见过成千上万病人的白羽这一次都震惊了,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毅力强大的这种程度的人。
白羽不由得生出了敬佩之心。
“嗯,那就好。”白茶听着席沉的话,莞尔一笑。
但是其实白茶心里也清楚,手术让白羽都那样犯难,想必过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自己当年做过一个简单的阑尾炎手术,麻醉药效果消退之后,那样一个小小的刀口尚且如此疼痛,席沉这种入骨的伤口就更不要提了,肯定不好受。
只是一切在席沉口中说来都变得随意淡然起来,这让白茶不禁有些心疼。
这个点席沉打电话给自己,兴许就是疼得受不了,怎么都睡不着呢?
白茶蹙眉思考了一番,决定躺下和席沉多聊聊天帮他转移注意力,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如此想着,白茶便侧着身子看着落地窗外皎洁如水的月光,温柔地弯起眸子,轻轻淡淡地嗓音在这静谧的夜空中响起,犹如最让人宁静的催眠曲。
白茶随口找着各种话题,到最后干脆给席沉讲了些连冷笑话都算不上的小故事,连白茶自己都觉得尬。
但是席沉好像完全不这样觉得,他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做出一两句回应,简直不要太捧场。
席沉从来没有被谁像这样像哄小孩子一般对待过,白茶还是头一个,这种感觉非常新奇有趣,并且,让席沉感到无比的温暖与闲适。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聊着天,一直到白茶缓缓进入了梦乡。
席沉感受着时间缓慢的流淌,白茶这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越来越慢,显然是已经困了。
直到白茶那边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渐渐地传来了浅而规律的呼吸声,席沉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晚安,我的女孩。”
席沉的音色深情而缱绻温柔,如深夜里的大提琴,声音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