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看着人群越来越多便紧紧蹙起了眉,脱下了自己的长风衣像被子一样将白茶和茴香盖住裹在一起挡住脸。
就是在这个时候,居然来了一支军队来游乐场里主持秩序。
军队的威严往那一立瞬间就犹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一般令人感到压迫和威慑,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整齐,行云流水雷厉风行,直接将围观和拍照的群众隔离开。
那些乌合之众看到这一幕也怕了,就被拉到了警戒线的外面。
这一下,白茶他们总算是安全了,这支军队的出现让白茶得救。
白茶劫后余生般地深深叹了口气,将风衣彻底裹在了茴香一个人的身上,将她交给了白羽,决定自己去问问领头的人是什么情况。
毕竟军队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不简单,可不是谁都能调的动,总不能是专门来护着他们的吧?
不管怎样,首要的事情就是先要给他们好好道个谢,毕竟今天要不是他们,白茶就真的要有大麻烦了。
就在白茶思索着走向前时,整齐庄严的队伍突然利落地辟开一条小路,就在队伍中间走出一个又瘦又高的熟悉身影,那个人带着一副眼睛,身形微微单薄但是处事不惊。
这个身影随着他走近白茶渐渐清晰了起来。
白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文质彬彬还带着可靠微笑的男人,脱口而出。
“陈特助?!”
不错,来人正是席沉身边的特级助理陈弈。
陈特助笑意盈盈地看着白茶,眼底和姿态满是恭敬,他温声开口打招呼:“白茶小姐,很久不见了。”
“你怎么在这里?”白茶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直接问出了自己现在最惊讶的问题。
白茶将目光从陈特助的身上移到了他身后的队伍,又疑惑地移回了陈特助,正对上他的目光。
为什么陈特助会和这支军队一起出现呢?而且,他们刚好解决了自己刚才遇到的困境,这未免也有些太巧合了吧?
这时候白茶想起刚刚陈特助从军队中间走出来的架势,瞬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不会吧……
果然,陈特助下一秒就笑眯眯地鞠了个躬,轻声道:“不错,白茶小姐,这是席先生安排的。”
“他知道您今天可能会遭遇群众的聚集与骚乱,于是派我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大哥,这可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调集了一支军队……
不时之需?怎么就被陈特助说的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呢?而且,白茶竟不知道原来席沉跟军界也有搭边。
这还真是……不愧是大boss。
“席沉?他怎么知道我今天……”白茶听到席沉的名字心中还是撼动了一下,她喃喃出声。
而于此同时,站在后面一点的白羽也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神色骤然一冷,脸色沉下来,比今天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古怪莫测,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凛眉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军队,眸中的颜色暗了几分。
“这是席先生请人做的鉴定书了,里面还收集整合了一些证据,有了这份材料,便没人再敢质疑那个作者抄袭了。”
陈特助却是没有直接回答白茶的问题,而是掏出了一份文件夹,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材料,掂在手里很有重量感。
白茶垂头随便翻看了一下,顿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份鉴定书可不简单,是来自最有权威的作家协会出具,而且,其中还附有整整109位驰名国内外的文学大拿联合签名作证作保的声明信,都是为了证明茴香的书没有抄袭。
那些证据可跟网上那些所谓“调色盘”所谓“融梗”的空口鉴抄不一样,条条框框从各个角度上分析,里面逻辑清晰、无比严谨,有充分的举证让人找不到任何例子来反对,任谁看了都得服气。
这些东西一旦公示到网络上,茴香就能够彻底澄清了。
“这些……都是席沉做的?”
白茶咬咬嘴唇,垂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文件,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心情在此刻无比复杂。
陈特助点头,并且还告诉白茶,那些论证的东西都是席沉自己写的。
知道这个之后白茶在心中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了,这居然是出自席沉之手,他怎么什么都会?这也太牛太离谱太逆天了吧?
不过想想席沉平时日理万机的模样,居然还要抽出空隙来做这个事情,白茶心底那种道不明的酸涩充盈感就难以抑制。
这一份文件对于白茶的意义……真的很不一般。
“陈特助,真的很感谢你今天来。”白茶由衷道谢,陈特助受宠若惊地连称不敢。
“等把我朋友送到医院,我会亲自去跟席沉道谢的,麻烦你转告一下。”
白茶莞尔一笑。
然而陈特助听到这话却是神色古怪地怔愣了一瞬,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令他纠结的事情。
“那个……白茶小姐,席先生他最近不是很方便。”
白茶闻言愕然,怔怔道:“嗯?”
陈特助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席先生最近正在医院,准备复健的手术。”
啊……原来席沉要给腿做手术了。
白茶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说,像是欣慰又像是愉悦,席沉经过这次手术后,就能够站起来行走了。
这对于席沉来说一定是一直以来都希冀渴求的事情。
但是,陈特助的神情却没有庆幸与欣喜,似是纠结着,他犹豫了一阵后还是开口对白茶说道。
“实不相瞒,席先生这次手术的风险……极大,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或是运气有一点不好,那他这一生都没有再恢复的可能了。”
这话让白茶的心渐渐悬了起来,一直在回去的路上,白茶都还在想这件事情。
席沉做出这个决定是勇敢而有魄力的,他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的时候人生的抉择就是这般惊心动魄,但不得不给出答案。
白茶心里都理解这些,可是一想到陈特助那句“但凡运气不好,一生都没有再恢复的可能。”
她就忍不住为此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