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智雅极其谨慎,毕竟她对付的是杨战,曾经的三十六天之首,稍稍一个错误都可能影响性命,她不敢不如此。
不过人是不可能不犯错的,在这种条件下,比拼的就是容错率。
杨战踏上沈智雅安排的那辆直升机,直升机的螺旋桨不断地在空中旋转,很快便升入一片霓虹的黑夜之中。
沈智雅说得不错,这名驾驶员根本不清楚目的地在哪里,他们在空中无畏地兜着圈子,仿佛一只迷途的羔羊。
杨战凝视着城市的风景,黑暗之中五颜六色的灯光不断地闪烁交替,一幅幅大幕正在脚下缓缓升起又落下,颇有几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意思”。
忽然间,杨战感到身体一阵不适,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有种进入仙境的感觉,身体里仿佛是灌满了铅一样沉重。
不好,这飞机里迷烟,当杨战意识时,已经晚了——他整个人向右一倒,倾斜了过去。
沈智雅与方然使用的方法不尽相同,当杨战察觉时,为时已晚。
这种迷烟来自于虎鲨雇佣兵,纵使是杨战嗅觉灵敏,也没有察觉到。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身处一间环境相当旖旎的房间,幽暗的灯光,粉色的床单,一种不祥的预感登时涌上他的心头。
更加诡谲的是,这是一间没有任何空隙的房间,没有窗子,甚至连门也没有,这根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忽然间,房间内传来沈智雅的声音。
“杨战,你知不知道我妹妹一直很喜欢你,既然这样,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不成全她呢!”
杨战注视到房间内的床上粉色的被子略略鼓起,俨然是一个人形。
“沈智雅,你赶紧出来,不要鬼鬼祟祟的!”杨战刹那间直起身子,环视四周道。
“杨战,不知道你现在后悔了没有?”房间内传来沈智雅歇斯底里的笑声。
杨战走向一面墙壁,既然这间房子并没有任何死角,很明显是临时搭建的,那就证明这并非是铜墙铁壁,他身子如斗牛场上的公牛一般,风驰电掣地冲了过去,“砰!”地一声撞在了墙面上。
房间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杨战还是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弟撞向墙壁,然而却始终是徒劳。
“杨战,你慢慢撞,到是蛮有意思的,你说我把这段时间发送到网上会怎么样呢?”沈智雅连连笑道。
这个女人并没有取杨战的性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杨战高声道:“沈智雅,要杀要剐你尽快,躲在背后算什么本事!”
“杨战,现在光明磊落起来了,当初绑架我儿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天呢?”沈智雅冷声冷气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不过是在我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帮我妹妹圆个梦。”
自此之后,房间内便再也没有响起过沈智雅的声音,但杨战内心清楚,她在注意着这里的一切动向。
这时沈佳宜醒了过来,她悄悄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只露出她那张绝美的面颊。
注意到醒过来的沈佳宜,杨战紧忙上前询问道:“你没事吧?”
还没等杨战跨出一步,沈佳宜便伸出一条手臂,扬臂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急声道:“你别过来!”
视线移到了沈佳宜的手臂上,她那纤细雪白的皓腕满被绳子勒出一拳血痕,细微之处甚至还能够看见血肉。看来这段时间里她吃了不少苦头。
倏地,二人面红耳赤,一时间只觉血脉喷张,欲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冒上心头,不可遏制。
空气中一阵淡淡幽香,杨战无可控制,不知如何是好,竟然三步两步跨上去将沈佳宜一把搂在怀中,顺着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如此几秒钟,沈佳宜一把将杨战推开,怒视着他道:“你疯了!”
听到这句厉斥,杨战才略略有些清醒。
男人与女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动物,原始的欲望一个急一个缓,故此杨战才在沈佳宜之前乱了心神。
“你赶紧退到墙根去,就在那边不要过来。”沈佳宜双腿弓起,将被子把那娇躯紧紧掩盖住,贴着后面的床背。
而杨战则贴着墙壁,连连呼气。但沈智雅这女人的药确实高强,杨战好几次都险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箭步冲上去。
这样子下去迟早会被决定的欲望所冲垮,杨战将上衣一脱,整个人俯在地面做俯卧撑。
一个……
两个……
十个……
一百个……
早已经与杨战失去联系的封子致有些不知所措,他盯着手里的显示器,画面之上的红点早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他们在杨战身上植入的跟踪器,想不到竟然还是被沈智雅她们给发现了,这丫头真心不好对付。
封子致只觉一阵头疼,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比梁敦夏还要难对付。
杨战不在,封子致一下成了太皇天与战神的主心骨,他们二人齐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一众人等只好回到庄园之内询问封登,封登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那人肯不肯出手相帮?”
“什么人?”太皇天紧忙问道。
众人驾驶车辆行至郊区,此刻,天已经蒙蒙亮。此处山野风光无限之好,四周皆视树木,清晨的阳光穿过浓密的绿叶,将大地照得斑斑驳驳。
几人又行走了一段路程,隐隐约约见得前方有座庙宇,门巷倾颓,墙垣低矮,等几人走进庙宇时,只见上面有一牌匾,题着“上清寺”三个大字,左右两侧还悬挂着一副对联。
封子致细细望过去,只见“背后有余忘缩手,身前无路想回头。”几个字。
这时,恰好有一个孩童走了出来,封登紧忙上前欠身问道:“小师傅,能不能烦请您求见智通大师?”
“你说的是我师哥?”那小师傅睁着惺忪睡眼,连连打哈欠道。
“正是!”封登又弓了弓身子道。
“我师哥今天不见客,你们回去吧!”小和尚挥了挥衣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