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战的选择毫无疑问,当然是选择合作。关于对沈家财产的分配方案,杨战并不满意,要求再调高一个点。
沈佳宜点点头,并没有犹豫,而这恰好也是她的底线。
在一番权衡之后,两个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杨战满意地离开了沈佳宜的公司,他们之间展开合作的关系当然秘而不宣,杨战决定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只有这样才能够达到预期中的效果。
中午,杨战接到了封登的电话。
他走进了一家小酒馆。酒馆人烟稀少,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他们兀自喝着小酒,若不是中央地带传来淡淡的钢琴声,恐怕就是掉下一根针也不会有人听见。
这家酒馆并没有开在闹市区,亦或者酒吧林立的街道,而是在一栋居民楼内,若非是提前有人指引,杨战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开设一家酒馆。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杨战走进了包厢。
包厢内不仅仅坐着封登,还有另外一个人。此人浓眉大眼,面颊略微发福,蜷曲的络腮胡子和嘴上方的胡子连在一起,肩高胸廓,身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的西裤,粗犷而不失儒雅。
杨战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正是林阿蛮的父亲。
见到此情此景,杨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封登,不知道老队长酒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封登招呼杨战道:“过来坐。”
杨战将外套脱下,简单的折叠后交给了身后的服务员,礼貌地致谢后缓缓坐在蒲团上。
林宛华笑着看向杨战,道:“不知道你适应不适应,这里的偏国外风格一些,之所以选择这家店,是因为这里的白酒不错,老手艺了,喝起来陈香适中,醇厚绵甜,回味净爽,你尝尝怎么样?”
杨战看了看林宛华,又转头看了看封登。
封登笑了笑,也拿起酒盅饮了一口。
有前人示范,杨战稍稍等待后双手端起桌面上的酒盅,浅尝辄止地饮了一口,待白酒与舌尖的每一根神经触碰后才放下酒盅——居然是热酒!
杨战笑道:“确实不错,回味悠长!”
他当然不懂这里头的门道,不过也不愿被林宛华小瞧,所以仔细地看过封登的动作后,照猫画虎地学起来,以四个字作评。
这一关,林宛华而是满意的,当然也是老队长封登配合得好。
封登笑道:“杨战,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喜欢喝冷酒,殊不知冷酒喝了写字是要打颤的,况且冷酒喝下需要胃来暖它,长此以往胃怎么受得了。”
杨战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很少喝酒,偶尔才会喝一点。”
林宛华满意地看向杨战,笑道:“偶尔的放松也是可以的嘛!”
喝酒误事,况且杨战所面对的敌人都是权倾一时的硕鼠蛀虫,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贪图享乐而丧失了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机会。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杨战如是道。
林宛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虽然这家店的风格偏国外一些,不过我国古代可是没有椅子坐的,有了椅子之后,人便有所倚,身不正心如何正?”
杨战跪在地上,屁股微微贴在后脚跟,脊背挺拔,仿佛傲立在群山之巅的青松。
“还有这说道?”封登不禁问。
“当然了。”林宛华的眼眸像毒蛇一般,仔细地观察着杨战的一言一行,试图对这个人做一个简单地盖棺定论,至今为止,林宛华都很满意。
“我看杨战就很直,真不是我夸他,这年轻人真不错!”封登在一旁夸赞道。
林宛华眯眼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后,目光望向杨战,片刻后点头道:“真是年轻有为,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该入土了。”
杨战目不斜视,一字不言,既没有因林宛华的话羞愧得无地自容,也没有顺藤摸瓜否定林宛华的后一句话,整个过程都可以说是不卑不亢。
“既然觉得不错,那不如让他去帮你吧,我听说你女儿最近被人绑架了,正好可以做她的保镖。”封登以一锤定音的语气道。
“这件事好商量。”林宛华喜笑颜颜地夹起桌面上的一块菜,缓缓放入嘴中道。
“这还有什么可商量了,就这么定了!”封登有些急头白脸道。
林宛华沉吟道:“你不知道,我那个女儿倔得很,这件事我还要问过她才行。”
杨战所了解的林阿蛮并不是这个样子,林宛华如此说,肯定有着其他的目的。
饭毕,林宛华率先离开,他坐上一辆奔驰逐渐消失在杨战封登的视野中。
心中疑惑不解的杨战脱口问道:“老队长,你竟然还认识林阿蛮的父亲,这件事以前可没有听你说过!”
封登转头看向杨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他是我曾经的战友,只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顿住嘴的封登勾着杨战的肩膀,笑道:“我们换个地方聊,这个地方忒不是人待的!”
两个人驾驶车辆来到一家中档酒馆,这里的服务显然没有之前那家酒馆那般周到,不过也好在清净,间或有迷茫前路茫茫的年轻人亦或者是人生失意的中年人进进出出。
封登与杨战坐在一间卡座里,面对面。
“林宛华比我早一年上战场,还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时他教训我,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你还没有见过死人吧?上个月我一个朋友被南约鬼子给杀了,他的脑袋中枪,竟然还向前跑了几米,还想要接住被打出来的脑子!”
杨战沉默不语,扮演一个非常好的聆听者。
封登笑了笑继续道:“如今他变了,南约战争回来后就接手了家族的生意,一次见面他对我说‘你干嘛那么努力’,你做这些有意义吗,世界会因为你而变得更好吗,来我的公司干吧,我保证给你你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生活。”
忽然封登的电话响起,林宛华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