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儿癫狂地笑了很久似乎将前半生生地不如人意全都藏在这些大笑里。
终于过了半晌才平静下来，顾南方似是觉得亏欠了她，一直没有叫人将她拖下去，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去狂笑了。
苏皖儿笑够了整个人坐在地上，背靠着椅子，全然一副疯妇的模样，顾南方看着她开口道：“将苏小姐扶起来。”
二力这才转身叫人过去将苏皖儿从地上扶了起来，她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靠在椅子上，喘着气。
“你竟然没杀我，这算是在念及旧情吗？”
苏宛儿累地从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容来，顾南方看着她点点头。
“算是吧。”
他拿起身侧的茶杯，比了一个敬的手势。
苏皖儿现下算是平静下来，冷哼了一声。
“顾南方，你能有真心爱的人真是奇迹，可怎么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呢，程瑾书有什么好，她有什么好，不过是比我年纪小罢了。”
苏皖儿食指戳着她自己的胸口，质问着顾南方。
男人原本是任由着她耍闹的，但是苏皖儿的口中提起了程瑾书，顾南方的周身下一秒便仿若寒冰笼罩，起身一只手抓住了苏皖儿的手臂。
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直逼心脏。
“这就是你害她的原因？苏皖儿，你的心肠是蛇蝎做的吗？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
顾南方的额角暴着青筋，程瑾书是他的软肋，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变成蛇蝎心肠也是你逼的，我哪点不如她，我的模样在大上海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都比不上她，她可真是命大啊，第一次我不惜拉上那么多人想要将她拖下去，但是谁想到只有她全身而退了。呵，顾南方，你还真是爱她。”
苏皖儿说完，他忽然想起程瑾书刚来大上海时第一次出门去在美高梅出的那次事，当时他有过一丝的怀疑，但是因为那人是苏皖儿，他便消除了疑虑。
“那第二次在马场也是你？”
程瑾书每一次出事，似乎都是有她的参加，苏皖儿一直在幕后操控，同时也在台前演习。
顾南方问完，苏皖儿竟害羞地笑了。
“南方，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你的眼镜，不过那次我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也让她相信我才这样做的。”
说罢，苏皖儿又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像极了她那时候进医院的模样。
“你真是个毒妇。”
顾南方攥着她手臂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还有呢，你想不想听？”
苏皖儿咯咯地笑。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不够？
苏皖儿看向顾南方，瞧他的眼神似是没猜出来，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先将我的手放开，不然等下太痛了，就说不出了。”
顾南方气的甩开了她的手，苏皖儿再次扑在椅子上，十分妩媚地转了个身，跷起二郎腿靠在上面。
“还有一次就是她被拐卖啊，哈哈哈，你以为就凭着赵佳如就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就凭着那个副官她能一路到了东北？还真是可笑，没想到我的南方也有想事情出纰漏的时候。”
苏皖儿靠近他，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眼中透露出深情。
还没有碰到便被顾南方躲开了。
“我觉得现在留你的一条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顾南方眼中的苏皖儿现在是和魔鬼差不多，当初在他心中的皖儿无论如何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呵，顾南方，这全都是因为你，假如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或者说你没有回来，事情就不会这样，你知道我看到你带着程瑾书的时候，心中有多想将她一枪杀了吗，我想极了，不过冷静下来是觉得我要是将她那样明显的杀了，我恐怕就要陪着她一起下地狱了，但是我若是借刀杀人，或许还有机会在她死了以后，陪在你身边，成为顾夫人呢，哈哈哈”
苏皖儿还要接着说。
顾南方冷冷地说道：“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他一直在控制他对苏皖儿的杀意，就怕下一秒她再说出什么令人愤恨的事，顾南方就会拿起手边的枪，对她一击毙命。
在这间房间里不仅仅是顾南方对她曾经做过的这些事情感到震惊，就连一直在暗中为搜集和调查各种事情的二力也是闻之惊悚。
苏小姐原来竟是一个隐藏如此之深的女人。
“顾南方，你看看我好不好，求求你能不能喜欢我，你看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能不能喜欢我啊！”
苏皖儿说到最后是嗓音都有些劈裂。
“那你在对她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苏皖儿，你自私到极点但你却一点都不知道。”
顾南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的书儿什么时候想过害别人，却次次被她陷害，险些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那么爱她，都不能分一点给我，顾南方，你真是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苏皖儿伸手朝着他打，顾南方任着她捶，目光直直地看着苏皖儿。
“假如你十年前问我喜不喜欢你，我那时候也是不喜欢，苏皖儿，我和你没有缘分，你不满大可以找我一个人，但是你不该对书儿下手。”
顾南方觉得他能这样平心静气地和苏皖儿说话，这大概就是和程瑾书在一起久了他的脾气也变得好了，不然现在可能人都见不到了。
“呵，你别在那里装着清高，你们这群男人我看透了，哈哈哈，就是我色衰，色衰而爱弛，不就是这样吗？！若是我也像她那样小了你好些年岁，恐怕现在也是你的枕上欢！”
说罢，顾南方毫无忍耐地给了她一巴掌。
“啊！”
苏皖儿惨叫道。
“你这辈子活该没人爱，因为你根本不明白，苏皖儿到了现在你也依旧是不懂，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了。”
顾南方冷冷地说道。
苏皖儿一只手捂着刚才被打了的脸，隐隐有血液从嘴角流出。
“哼，我偏不走，我就要缠着你才好，不如你纳了我当小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