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方本是无心问的,但是顾湘的名字就让他一愣,他曾派人找过顾家的亲戚,但是他们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不管怎么着也都是没有。
不过唯一知道的便是顾家那边亲戚的名字,其中嫡亲舅舅家的表妹,名字便叫顾湘。
在酒楼外相遇的那一日两人聊了许久相认,顾湘顺势跟着顾南方走了,她知道,倭国人后来找到她的目的就是要她接近顾南方,以一个不被怀疑的方式,但是那一日误打误撞的便随着顾南方走了。
倭国人当时有密探在暗中见到她跟着顾南方走了,此后便是用临江别墅她房间里的那个电话与她联系。
顾湘不知道那边的号码,一般都是有人打给她。
想起要去见李若白,她便有些后悔那日她暗暗挑衅的眼神,本以为她现在成了重点的特务可以对李若白不屑,但是没想到他还通过倭国人要见他。
顾湘到衣柜里翻了一身比较肃静的衣服,一会儿要赶快出去,趁着天黑之前回来,虽然现在临江别墅里她算得上是主人,但还有诸多不便,不能让人知道。
吩咐了梨花说她要出门去买些小吃,因为在临江别墅的厨师从前都是酒楼里的大师傅,若是想要吃到些小吃,很难,她就借着这个由头,从临江别墅出去了。
梨花半路被她带到了一家酒楼里,那家的不远处就是李若白家的银行。
顾湘看了一眼窗外的银行,双手捂着小腹,对着身侧的梨花说道:“梨花姐姐,我好像是今日吃东西时坏了肚子,要去茅厕,你在这里等我。”
这话说完梨花也要随着她起身去茅厕,顾湘一只胳膊将她按坐在凳子上。
“梨花姐姐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你若是随我去,我会很羞的。”
说罢,顾湘匆匆地捂着肚子,向楼下跑去,梨花听话地坐在二楼,吃着桌子上送来的吃食,好不惬意。
此时顾湘到了一楼,刚才见到了李若白的暗号,一楼左拐最后一个房间,顾湘向身后看了看,没人跟着,小跑到里面,推门而入。
嘎吱一声木制的门开了,顾湘进去时,不忘了转身再次向走廊里瞥了一眼,这才将门关上,十分谨慎。
这些也是她被倭国人带走之后学的。
刚一转身,便被人在膝盖上踢了一脚,顾湘来不及躲闪,瞬间跪在了地上。
“李,李先生。”
转头时想要直呼李若白大名,但是立刻反应过来她的身份,不敢如此不敬。
李若白远在倭国的地位很高,来来往往都是贵族高官,其实李若白在倭国的那些年是随着他们一起搞医学实验的,是个十足的医学生,而且身手很好,顾湘不敢还手。
李若白伸手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抓起来。
顾湘唯唯诺诺地跟着站起来,今日选的这身衣服衬托得她更加楚楚可怜,无害极了,这是她故意选的。
李若白银丝边框眼镜下的双眸正端详着她,顾湘正在忐忑地一瞬间,李若白忽然笑了,对着她说道:“你还真是会打扮,看起来有些像她。”
说罢转身靠在身后的雕花檀木椅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不知道,李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顾湘听出他话中的那个她是谁,没办法,她不曾跟着顾南方来时,倭国人就将她按照程瑾书的样子培养过,所以有些时候不自知得便与她有许多相似之处。
但是顾湘见到程瑾书以后却发现,她们两个完全不一样,就算她学了那么久,也还是相差甚远,这才是她恨的地方。
对于李若白找她来的原因,顾湘心里明知,但现在她的身份重要,她就不信李若白能对她怎那样。
李若白,拿起身侧的茶盏,喝了一口,缓缓地说道:“顾小姐好像金贵得很啊,连我都请不动你,恐怕以后见面了还要与你请安。”
李若白喜欢说笑,虽面露笑容,但是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她渗到骨子里。
“顾湘不敢,顾湘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但是,有时候李先生恐怕忘了您的身份。”
她这话是在点李若白,他就是见到了程瑾书以后,常常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若白他虽名中带着若白,但却活得在黑暗中,那些不堪和背叛,让他窥不见一丝阳光,但又在暗中沉浮,只能靠着若白二字,才能见些光。
但是那一日远远地见到了程瑾书忽然想要洗净污浊,重回阳光,把她留在身边。
听了顾湘这话,李若白瞬间起身,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顾湘知道如何都是躲不开,不敢轻举乱动。
锋利的手术刀,一点点地贴近白皙的脖颈,锋利的刀口贴上细嫩的皮肤擦出一条血痕,一滴血顺着刀口留下。
“你好像胆子很大,连我的事情都敢揣测?”
李若白声音略带威胁地说道。
顾湘努力地向后仰,要躲开刀,她越躲,李若白就越用力,顾湘咽了咽口水,说道:“我真的没有,就是,就是随口说说的,请李先生您饶了我,我不会伤害她的,我保证。”
今天李若白将她叫来就是为了警告她离程瑾书远点。
李若白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你知道就好,若是她出事了,不仅你的养父母会遭殃,还有你的后半生,呵呵,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李若白猛地松开她,顾湘扑在地上,紧咬着牙看向李若白,一瞬间改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乖顺,听话的点头说道:“顾湘知道了。”
眼神十分楚楚可怜,李若白没用正眼看她,也就没见到她含着恨意的那样。
随后李若白口中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顾湘没做停留,从地上爬起来,很快就从房间内跑出去了,出门时,眼神中又含着恨意狠狠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