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赶了一天的路,大家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夜间赶路是一种比较危险的行为,况且还带着人证,容嘉鱼最怕关键的时刻出现问题,混乱之际最是容易被浑水摸鱼。
一个小小的人正在他们眼中是十分重要的,但在对方的眼中那就是一根草芥,根本无须劫走,只要能想办法夺了他的性命就好。
暗杀可比保护简单的多,需要处处小心的是他们一行人,毕竟敌在暗,我方在明。
暂且决定找个客栈住下,夜间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刻,休息好了,就算出现意外也能够轻松应付。
回城不比出城安全,不再有人闲散,今晚由萧天露值夜,沐晴儿则吵着闹着非要一起,拗不过她,只能依着她的性子来。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最致命的吸引就是来自于当地最有名的吃食,如果不能吃到,肚子里的馋虫估计会搅的她不得安宁。
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紫蝶才会想到如此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方法,就算被怀疑,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听说这个小镇有一种特别好吃的糕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吃不到,真是可惜啊!”
经过沐晴儿身边的时候,紫蝶状似无意的与萧天泽攀谈,不过这话显然是说给某个贪吃鬼的。
“想吃的话总有机会的。”
萧天泽对吃的并不感兴趣,淡淡的应答着,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两眼放光的沐晴儿。
“师兄,今晚我值夜,你和紫蝶姑娘早点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紫蝶一直在强撑着,伤势只是渐有好转,最近总是在赶路中度过,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想必是累的。
也只有这个木讷的师兄,才会如此没心没肺的看不出来,也或许是他的心早就已经被容嘉鱼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翌日一大清早,沐晴儿便只身一人跑出去,寻到那家极具特色的糕点铺,果然看到排的长长的队伍,一定很好吃,也不枉费她牺牲睡觉时间来赶早买。
还好这家糕点铺生意红火,不过库存足够,很快便买到手,沐晴儿十分高兴的提着糕点回客栈。
路上不小心被人撞倒,糕点摔在了地上,不过好在并无大碍,想来对方也不是故意的,便放他离开了,殊不知,糕点已经悄悄地被人掉包。
为了以防万一,紫蝶做了两手准备,一早便在客栈准备的饭菜中添加了佐料。
紫蝶下毒的时候,心里毫无负担可言,因为在昨夜,萧天泽便已经吃下了解药,只是他并不知道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任务在身,只要是不触及到底线的情况下,她自然也会好好办事。
至于这个底线,很明显,就是萧天泽。
启程时,紫蝶的脸色苍白,脚步突然之间踉跄,好在稳住了身形才没有摔倒,脸色也愈加苍白。
此事被心细的容嘉鱼发现,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紫蝶不堪赶路的重负而旧伤复发。
“紫蝶姑娘,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师兄,你陪着紫蝶姑娘多留几日。”
容嘉鱼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好歹是队伍里的人,虽然交集并不多,别的不说,人家也曾舍命救过她的师兄,也算是真心相待。
“不行,我不放心你。”
萧天泽的心里只有师妹,对紫蝶除了感激并无其他想法。
“紫蝶姑娘,你且先行住下,过几日事情结束我再来接你回京城不迟。”
相较之下,他还是决定随师妹一同前往京城,待事情了结,再回来报答救命之恩也不迟。
一听他这么说,紫蝶有些急了,康王的人早就已经埋伏好,紫蝶不会允许他出现任何差池,况且他没有中毒,若是到时帮了容嘉鱼突围,估计康王会震怒。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讲,都必须把他一同留下。
“好,你们先行回京吧!”话落便转身打算回房。
众人都以为她只是多日劳累所致,便打算依她所言先行回京。
刚准备下楼,只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动静不小,纷纷驻足。
紫蝶姑娘栽倒在地,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又是重重的摔下,那倔强的身影让人心疼,仿佛是不想连累大家,可容嘉鱼却是看不下去了。
这种情况看起来明显是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留下她一个人,容嘉鱼决计是做不到的,相处这么久的时间,虽然没有太深的感情,不过也算是朋友。
“师兄,你留下照顾紫蝶姑娘,待她伤好之后再回京与我们汇合。”
无视萧天泽脸上的抵抗,紫蝶为他受伤,他有义务和责任留下照顾,不管出于何种理由,都没有撇下她独自一人的说法。
容嘉鱼仿佛下了死命令一般,撇下萧天泽,和紫蝶寒暄几句以示关心,直接带着其他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行至一树林,容嘉鱼敏锐的发现周围有些不同。
一般的树林之中,花草常见,树上肯定也会有鸟儿的存在,可是这片树林太过于安静,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看到,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全部逃离了这片区域。
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想提醒大家小心,却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对方二话不说便开始动手,配合默契且紧凑,而且心狠手辣,招招致命,武器上泛着寒光,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也是淬了毒的。
取他们性命的意图尤为明显,如果只是劫财,肯定不会每一招都冲着要害发起进攻。
容嘉鱼和秦诀南刚想运气与其作战,却发现提不起气来。
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没错,是紫蝶的药开始起作用了。
前后呼应,早上的下药正是为了此刻的埋伏能够万无一失。
康王当真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就连下三滥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使人不齿于他的行为。
眼下已经被逼入绝境,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仅有的体力也在快速的流失着,两人也是在靠着身体的本能在勉强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