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鱼没有回答容庆阳的话,而是开口反问道:“您知道我娘的忌日是什么时候吗?”
容庆阳一听,立马面露难色,他又怎么会记得这种事情。
“怎么不说话?”容嘉鱼死死的盯着容庆阳,似乎要将他望穿一般。
容庆阳目光躲闪,过了一会儿,故作悲伤的模样:“嘉鱼,提这事做什么?那么多年了,说出来只会让人徒增悲伤罢了。”说完,还假装伸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容嘉鱼冷笑一声:“您可真是会演戏,眼里进了沙子吗?又没有眼泪您抹什么呢?”
没想到容嘉鱼如此不给自己留面子,容庆阳有些生气,怎么说自己也是长辈,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后辈爬到自己头上?
容庆阳抬头瞪着容嘉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老夫在装?”
“这事只有您自己最清楚。若是您没有,那我再问一遍,我娘的忌日您记得吗?”
“这…”容庆阳面露难色,偷偷向苏氏求救。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就在最近几日吧?害,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女人而已,记不记得又如何呢?嘉鱼你也真是的,老爷每日正事都忙不过来,记不住这些小事也是正常的。”
苏氏收到了容庆阳的求救信号,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起身站到了他的身旁挽着他的手喜笑吟吟的说道。
“是啊,容嘉鱼,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回你的王府你吧,别碍着我们做事了。”
容慕柳也开口附和苏氏的话。
容嘉鱼扯开嘴角嘲讽地笑了笑,又转头瞪了容庆阳一眼,容庆阳立即心虚的低下了头。
“祝你们一路顺风,路上别出事才好。”
朝着容慕柳说完了这句话,容嘉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容府。
“娘,你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摆着就是在诅咒我们!”容慕柳变了脸色,上前就想去抓住容嘉鱼,却被苏氏拦下了。
“柳儿,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快收拾行李吧,咱们还得赶路呢。”
容慕柳和苏氏母女二人的好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反而为羞辱了容嘉鱼一番而感到开心,用过午膳后,开开心心前往寺庙了。
因着有了容嘉鱼回容府的小插曲,她们出发的时辰比预计的晚了两个小时。偏偏寺庙在一处高山上,等她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小僧欢迎二位施主,房间和斋饭已经安排好了,请二位随小僧来。”
因为提前已经联系好了,早已有寺里的和尚在此等候,见到二人的马车到来,立马上前迎接。
时隔一年,再次来到寺庙,容慕柳和苏氏都有些欣喜,一下马车便开始打量起了寺庙的环境。
“哇,一年不见,变化还挺大的,那边的都是新修的吗?”
容慕柳指着远处的庙宇问着庙里的和尚,和尚点点头,说是几月前京城里一个大人捐钱修建的。
母女二人都很好奇是哪个大人如此心善,可见那和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和尚领着母女二人来到了她们的房门外,指着房间对二人说道:“二位女施主,这两间房便是你们的房间了。”
容慕柳打量了一番,立马皱起了眉头,朝着和尚抱怨道:“小师傅,为何给我们换了其他的房间?往年我们都住的固定的房间啊。”
和尚听闻,一脸抱歉的说道:“抱歉,庙里的房间都被人预定完了,只剩了这两间,只能先委屈二位施主了,来日若是有别的房间,再为二位施主重新安排。”
容慕柳听了,更加的不开心了,“只剩了这两间?为何不将我们的两间房留出来,将这两间给预定的了那人呢?”
苏氏也赞同的点点头,她觉得容慕柳的话言之有理。
小和尚听了,连忙解释道:“所有预留的房间都是那位施主亲自指定的,抱歉。”
虽然心里还是不大乐意,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得先住下,还好二人的房间是挨着的。
容慕柳想帮着苏氏将行李搬进屋子,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灰尘。
“咳咳咳,我的天,这房间里全是灰!”苏氏吸气时喉咙进了灰尘,立马一阵干咳。
容慕柳憋着气,进门将房里的灯点亮,这才看到屋里的家具上落了厚厚的灰尘。
“娘,这也欺人太甚了吧!咱们每年都来的,凭什么如此对我们!”容慕柳嘟着嘴抱怨道。
“行了行了,你没听说今日没房间了吗?先将就住一夜,明日再去找小师傅换房间吧。”
苏氏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在门口站着,嫌弃的看着满是灰尘的房间。
容慕柳放好了房间,走到了院里观察,她发现院里除了她们的房间亮着灯,别的几间房全都一片漆黑。
“奇怪,不是说房间满了,为何其他的房间都没点灯,难不成还没入住?”
容慕柳喃喃自语一番,趁着夜色从窗户往屋内看,将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之后,发现那些房间都很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里面都没有人住。
回房后,容慕柳将这个消息告诉苏氏听,容慕柳的发现苏氏惊讶不已。
“既然房间都是空的,那小师傅为何要骗我们?”
跟着容慕柳将所有的房间看了一遍以后,苏氏发现果然如柳儿说的那样,每个房间里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娘,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人今日还没有来,要不,我们今日找两间干净的房间住下,明日再问问是怎么回事。若是明日有人来,咱们同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换房住。”
母女俩达成了一致,很快就找了两间临近的干净房间住下了。赶了一下午的路,又折腾了一会儿,两人都累的不行,将行李安置好后就沉沉的睡下了。
夜半时分,苏氏被房间里传来的声响惊醒。
黑暗中,苏氏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总觉得自己床边站着一个人,正看着她。
她吓得不轻,却不敢乱动,更不敢出声,只在心里默默祈祷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