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接回来了一个女儿的事彻底在京中传开了,伴随着的还有容家嫡女容慕柳善妒之心,当众想污蔑容嘉鱼的清白,更是当众示爱祁阳王,被戳破后恼羞成怒伤了容嘉鱼。
容慕柳设计都是有证据可循的,更何况如今容嘉鱼已经入了祁阳王的眼。
故此那苏氏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哄着容慕柳,忍这一时风头,等过了自有法子磋磨这个狐狸精。
这被母女二人惦记着的容嘉鱼明面上以在院子养伤,实则夜深之际悄然离开了容府。
如今江湖与朝廷大多都有联系,也是如此,在帝都皆有一些正道大门派的驻扎地,他们以特殊的通信方式与门派沟通。
容嘉鱼换了一身黑衣,长发高高扎起,一张暗紫色的蚕丝面纱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杏眸,如寒霜般凌冽。
她点地快步穿梭在帝都之间,犹如幽魅一般,目标是沧澜派的驻地。
隐入黑暗之中,穿过门口守卫,直奔驻地的正殿,烛光闪烁,其中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
“谁!”
容嘉鱼声线诡异,幽幽道:“你姑奶奶。”
随后门哐当响动,其中女子钻出,却不曾想是容嘉鱼的声东击西之法,一股幽香袭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毒入体内,彻底晕了过去。
容嘉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道:“还是这么废物。”
她快步入内,驾轻熟路的摸到了暗格,迅速的翻找最后落在了一个盒子上,上面有淡淡的秋露膏的味道。
传说中那几封师傅失踪前寄出去的书信或许就是被这沧澜派给截胡了。
沧澜和清秋历来都不合,不过不合也是从上一代掌门之间有的恩怨,再往上推两家本是联姻交好的关系。
约摸着那会子还是容嘉鱼八岁的时候,她为观澜画了一张门派分布图,也就基于她那张随性之作,有了再京中的驻扎门派。
所以她太了解这里的路线了。
容嘉鱼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观察匣子,这匣子是玄铁所铸造,除非有钥匙亦或者用削铁如泥的宝刀,方可以将其打开。
门外有声响,想来是有人发现了倒在外头的人,索性容嘉鱼直接带着铁匣子从密道之中离开。
容嘉鱼从密道一路走出到郊外,当初她偷偷让人建筑这条密道也是给自己未来多一个考虑,没想到当真用上了。
还未出密道,容嘉鱼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耳朵灵敏的察觉到附近有人在打斗。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本想就此冷眼旁观,等着人走了她再出去。
可是打斗之中一人怒喝了一声:“战神祁阳王就这点本事?”
“看来我要拿你的首级回去立功了!”
“受死,秦贼!”
容嘉鱼急忙从密道口钻出,入目就看到被打得节节败退的秦诀南,月色之下可以看到他乌青的嘴唇,显然是中毒负伤,无法使用内力,这才被钻了空子。
容嘉鱼隐于树林之中,弹出银针,本欲帮秦诀南暂时稳住毒素。
不曾想这厮哪怕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察觉到银针的出没,侧身闪躲,以至于胳膊被划开一道口子。
“笨蛋!”容嘉鱼急了,对她来说秦诀南尚且还有利用价值。
更何况那日两次给她解围,虽不明白此人目的,但算起来也算是欠了一份恩情。
更何况,他还是她的未婚夫。
他身上还有师傅失踪的重要线索。
索性容嘉鱼以落叶为武器,瞬时朝着那江湖人士刺了过去,对方反应也极快,看来并非等闲之辈。
七片树叶只中了五片,这让容嘉鱼眼底涌起好胜心来,神色从原本的看戏转变为认真。
再一次出击,落叶比之前更为快而狠,瞬时划开那江湖人士的衣服,那人眯起眼朝着容嘉鱼看了过去。
秦决南趁着那人分神的功夫,直接出剑,朝着要害处刺了过去。
那江湖人士身形一晃,虽剑入胸口,但未一击毙命,骤然间烟雾浓起,找不到人影。
“水隐门!”容嘉鱼登时眯起眼,师傅失踪前在房间里也发现了残留有水隐门的烟弹痕迹。
她取出一根颜色不同的黄针,凝眸弹出,预判了一下对方的位置。
确定黄针刺入,这才上前去,烟散人散,但只要那根黄针还在那人的身体上,那她自会找到此人的去处。
此时秦诀南已经撑着长剑,痛苦难忍,容嘉鱼的到来让他再起杀心。
容嘉鱼径直一颗石子击中了秦诀南的穴位,用伪音嘟囔道:“大哥,拜托你用点脑子,我显然是来帮你的啊。”
看秦诀南已经混沌的双眼布满血丝,她轻叹一口气,罢了不与中毒之人一般置气。
容嘉鱼将秦诀南带到一处隐蔽之地,随后施针放血解毒,她来帝都这么久,拿银针诊治过不少恶人,这家伙还是她第一个出手搭救的。
这也是看在锦绣坊之事的情分上,帮一把,就当自己积德了。
随着施针逼毒后,容嘉鱼秀眉反而越蹙越紧了,因为在秦诀南的体内似乎还留有更严重的毒,年代之久,毒性顽固,与宿主共生,却又在消磨着宿主的精血。
而这次毒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毒,但与体内的毒根呼应,便足以要他半条命。
难怪传闻中的在世阎王爷,竟会被一个江湖人士钻了空子。
容嘉鱼拿出了自己的玉清丹,想给秦诀南用下,偏生这厮明明已经昏迷了,却嘴巴怎么都撬不开。
“张嘴。”
秦诀南嘴闭得更加严了,容嘉鱼试了几次都不成效果,心里竟涌起一丝挫败感。
脑子里不自觉回想起以前师兄弟调侃对嘴喂药的事情,看着秦诀南这虚弱无力的模样,反正以后也是未婚夫。
区区一个吻罢了,她容嘉鱼也不是在乎这种小事的人。
更何况秦诀南还昏迷着,没有人目睹,那就等于没有发生。
容嘉鱼捏起了秦诀南的下巴,俯身印了上去,用舌头将玉清丸推出,也不知为何。
方才禁闭的嘴似是松开了一般,轻而易举的将玉清丸送入了。
月色朦胧,容嘉鱼莫名耳根子红红,确定药入内,飞快的离开了那唇上,也未曾发现面具之下那一双凤眸有所意识的微微睁开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