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舒妃心情很好的往头上插了根用红宝石制成的金步摇,“本宫戴这只步摇可好看么?”
晚秋上前说道:“娘娘戴这只步摇格外美丽动人,衬得娘娘肤若凝脂,满皇宫也没人能及的上娘娘。”
这话听的舒妃很是受用,笑着随手将首饰盒子里的一根金簪子递给了晚秋:“这小嘴甜的,今日八皇子大婚,本宫高兴,你们也跟着沾沾喜气。”
晚秋高兴的接过金簪,跪地谢恩,舒妃心情姣好的叫了起。
今日钟离祺大婚,虽然作为他的生母,舒妃不能亲自到场,但是明日一早钟离祺和安可仙就会进宫来磕头,也不知安家那丫头,有没有本事把祺儿的心拽回来。
想到这,舒妃脸上的笑落了下来,阴着脸问晚秋:“那小贱人如何了?”
晚秋心知舒妃说的是苏冰雪,连忙回答道:“回娘娘话,她正在暗室做娘娘交给她的活呢。”
舒妃斜了晚秋一眼,话语中暗含着警告:“什么活不活的,她是祺儿喜欢的女子,本宫哪里舍得让她做事?本宫只不过是在教导她。二者,你们可要对苏二小姐尊敬一点,若是祺儿还喜欢她,以后说不定还会是八皇子府的侧妃呢。”
晚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额头冒出冷汗,连忙低下头认错:“是,奴婢知道了。”
舒妃满意的说道:“走吧,今日忙完了,本宫也得去考较一下苏二小姐的功课了。”
晚秋赶紧起身,扶着舒妃的手,主仆二人朝着长春宫后院的暗室走去。
苏冰雪此刻正穿着粗布衣裳,磨得她浑身发疼,再加上昨晚被舒妃宫里的嬷嬷折磨了一整晚,她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
她露在外面的地方没有一丝伤痕,但是身上却全都是被扎出来的针眼,细小的根本就看不见。
被折磨了一整夜的苏冰雪还没等睡上一个时辰,就被一个长相刻薄,凶神恶煞的老嬷嬷拽起来,叫她头上顶着好几本厚厚的书,去舂米,头上的书若是掉下来,身后看着她的老嬷嬷就会用一根极细的针扎她,舂米的动作慢下来,也是如此。说是舒妃娘娘吩咐的,要锻炼她的仪态和腕力,为了以后进府当侧妃做准备。
这一听就是糊弄人的鬼话,苏冰雪怎可能相信?她一夜没睡,还一天一夜粒米未进,从前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不过半个时辰就坚持不住了,哭喊着要离开,但是老嬷嬷冷笑一声,直接叫人按住她,狠狠的打了她几巴掌,直接就把苏冰雪打的老实了。
苏冰雪心里恨不得抽舒妃的筋,喝舒妃的血,但奇怪的是,这老嬷嬷打的虽然疼,却不见痕迹。
苏冰雪舂了一天的米,现在又累又饿又困,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老嬷嬷在旁边看着,生怕自己把人给弄死,和周围的几个宫女对视了一眼,准备去请示一下舒妃的意思时,就听到外面宫人通传:“舒妃娘娘到。”
几人连忙出去迎接,苏冰雪本来快要晕倒了,但是在听到舒妃来了之后吓得浑身一抖,竟然精神了不少。
舒妃用名贵绸缎制成的手帕掩住口鼻走进来,看见有些呆滞且面色苍白的苏冰雪时,心里满意,嘴上却说:“呦,梁嬷嬷,你也太过严厉了些,怎么把苏二小姐弄成了这个样子。”
“来人啊,带苏二小姐去前面好好梳洗一番,明日八皇子来磕头,怕是还要见苏二小姐呢。若是见到苏二小姐这个样子,可要怪本宫照顾不周了呢。”
舒妃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面上并无善意,手底下的宫女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舒妃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身形粗壮的宫女上前,一边一个钳住苏冰雪的手臂,将她带走了。苏冰雪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经过舒妃身边的时候,二人的目光碰在一起,舒妃那阴冷的目光直接让苏冰雪打了个冷战,腿都开始发抖了。
舒妃冷哼一身:“时候也不早了,快带苏二小姐去吧,本宫也乏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舒妃就带着晚秋离开了。
苏冰雪却知道今晚她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八皇子府,安可仙头上盖着红盖头,在满室喜庆中静坐在床上。
外面喧闹异常,八皇子平日没什么架子,所以这时候和外面的宾客喝的十分尽兴。
喧闹声越来越近,然后声音慢慢的弱下去直到消失,之后随着喜娘的一声:“新郎入洞房!”
门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安可仙透过盖头下面的缝隙看见了一双鞋,接着,喜娘喊道:“新郎揭盖头咯!”
眼前突然一亮,安可仙下意识的眯了眯眼,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安可仙看清了眼前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钟离祺的面上并没有一丝大婚的喜悦,反而一脸冷漠,仿佛今日成亲的人不是他。
喜娘就仿佛看不见钟离祺的脸色一样,接着往下进行仪式:“新郎新娘喝合卺酒!”
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侍女将盛有合卺酒的盘子端过来,钟离祺随意的拿起其中一杯,安可仙的手有一丝抖,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她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然后端起另一杯酒。
很平静的喝了酒,仪式就算成了,喜娘说了一堆的吉祥话,随后就退了出去。
钟离祺和安可仙沉默着在床上相对而坐。
看着钟离祺阴郁的脸色,安可仙犹豫了一下,随后轻声说道:“臣妾知道,殿下并非心系与我。”
钟离祺没有反应,但是也没有打断安可仙。
于是安可仙接着说道:“臣妾知道殿下心有所属,但是你我二人的亲事并非是臣妾家中求来,而是娘娘做主,陛下赐婚,不论是殿下还是臣妾,都没办法拒绝这门亲事。”
“臣妾不求殿下的宠爱,只求殿下能够给臣妾应有的体面就够了。咱们今生是无缘做一对恩爱夫妻了,臣妾但求与殿下相敬如宾。”
听着安可仙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钟离祺终于有了反应。
似乎是很惊讶一样,钟离祺看向安可仙沉静又美丽的脸:“你,当真这样想?”
安可仙苦笑:“臣妾心中何尝不想与夫君琴瑟和鸣?但奈何臣妾来的太迟,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臣妾何不退一步,也好给自己留个体面。”
钟离祺信了安可仙这番话,当下就觉得心里轻松许多,长长的舒了口气:“你能想开就好。”
安可仙羞涩一笑:“那...殿下,咱们安寝吧?”
钟离祺刚想拒绝,但是想到安可仙方才的那番话,再加上安可仙又是真的貌美,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更显得惹人怜爱,于是便点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安可仙就醒了过来,看着沾有落红的帕子,安可仙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这一步是走对了,八皇子尽管对她没什么感情,但已经有了怜爱之心,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