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回到自己久违的床上,苏冰遥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云水早早的就将好吃的做好了,放在灶台上温着,只等着苏冰遥醒了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苏冰遥一边吃着饭一边夸赞云水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把云水的一张俏脸臊的通红才住了口。
晌午过后,宫里来人传钟离成玦的口谕,宣安和郡主进宫述职。
苏冰遥同苏青云说了一声,就进宫去了。
被那小太监一路领着朝天銮殿走去,半路上遇到了皇后的仪驾。苏冰遥便停下脚步向皇后行礼:“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带着热络的笑意,伸手虚扶了她一下:“好孩子,不必多礼,快起来。”
苏冰遥起身低头回答:“谢娘娘。”
皇后又说道:“安和这是要去天銮殿同陛下述职吧。本宫可是听太子说了,此行你立了不小的功劳,就是太子也受了你不少照顾呢!”
苏冰遥连忙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太子殿下谬赞罢了,臣女就是识得些药材罢了,哪里担得起太子殿下所说的这般功劳,倒是这一路上臣女受殿下照拂良多。”
好听话谁不会说,苏冰遥说起这些话来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皇后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你这孩子就是太过谦虚。好了,陛下还在等着你,本宫就不多说了,你且去吧。”
“是,臣女告退。”苏冰遥福身,看着皇后走过去之后,那带路的小太监才接着把她带到了天銮殿。
天銮殿内钟离筠和钟离逸已经到了,正在和钟离成玦说话。
门口的太监大喊了一声:“安和郡主求见!”
钟离成玦便摆摆手:“快让安和进来。”
黄德忠便扯着嗓子喊道:“宣安和郡主觐见!”
苏冰遥便抬腿走进天銮殿中,进门之后先跪地行礼:“臣女见过陛下,见过二位殿下。”
“起来吧,安和。这次赈灾你辛苦了!”钟离成玦在主位上笑呵呵的看着她,“太子和逸王都对你赞不绝口!太子发回来的书信朕也都看了,你若是个男儿,在朝堂上定能有一番大作为!可惜是个女儿身啊。”
苏冰遥便又将对皇后的那番说辞拿了出来:“陛下谬赞了,臣女不过医术上苦心钻研过几年罢了,哪里担得起陛下的如此盛赞!此次赈灾查案,能有如今的结果,多亏陛下决策英明,陛下这般夸奖臣女,臣女可是脸都要红透了!”
钟离成玦被夸的心花怒放,钟离逸在旁边看着苏冰遥巧舌如簧逗得钟离成玦放声大笑,面上也露出一抹笑意。
将所有事情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钟离成玦突然问道:“安和,你此番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啊?”
苏冰遥想了想回答道:“臣女什么也不要,此次赈灾全是为了天麟百姓。陛下若要奖赏臣女,那臣女就许愿,愿上天佑我天麟盛世昌荣!”
“好!”钟离成玦大声赞道,“不愧是洛夫人的女儿,如此深明大义。”
“但尽管如此,该有的奖赏还是要有的,不然百姓岂不是以为你办事不力?哈哈。”钟离成玦笑着说道,接着想了想说:“就加封安和为和硕公主吧!加三百邑,赐公主府,另赐金五百两!”
这赏赐可以说是非常大了,她身为一个臣子之女,竟被封为了和硕公主,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更别提钟离成玦还赐给了她封地和公主府。
苏冰遥连忙跪地谢恩:“臣女谢主隆恩!”
“快起来吧好孩子。”钟离成玦说道,“你进宫的时候也不短了,赶紧回家去吧,不然苏青云那老头子怕是又要担心你走丢了!”
苏冰遥脸一红,便先告退了。
出宫的路上,苏冰遥对钟离成玦的一句话颇为在意。
他说,不愧是洛夫人的女儿。
这话乍一听倒也没什么,因为洛氏的确是苏冰遥的生母,但再多想一下,便知其中别有深意。
苏青云在朝为官,钟离成玦不提他,却偏偏提了已故多年的洛氏,不叫苏夫人,却称一声洛夫人。
苏冰遥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原主的生母还与钟离成玦有什么牵扯不成?
苏冰遥的消息不算灵通,从未听说过洛氏的什么事,所以想来想去,直到回了丞相府,她也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当晚苏冰遥就写了一封信飞鸽传给了北冥千漓,让他查一查洛氏的事。
昨日她说要去良定寺,去了一趟皇宫回来已经傍晚了,苏青云不放心叫她这时候走,所以就耽搁到了第二日。
第二天一大早,苏冰遥就带着云水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朝着京郊而去。
“好不容易从蜀中坐着马车晃荡回京城,现下又要晃着去京郊。”苏冰遥抱怨着,“晃来晃去的,还不如我自己骑马,可惜爹爹不让。”
云水扑哧一笑:“小姐现在可是公主了,出门时自然要有诸多注意的地方。再说了,骑马也颠簸,不比马车好哪去呢。”
钟离成玦的赏赐和圣旨还没府中,但是已经派人来说过了,现在整个丞相府都知道大小姐成了公主,云水还悄悄的去打听了一下,听说丹雪阁昨晚摔碎了不少东西!
苏冰遥说道:“骑马虽颠簸,但行进速度快啊,我宁可受一个时辰的颠簸,也不想在马车里晃荡两个时辰。”
云水无话反驳,只得从食盒中拿出自制的莓果干递了过去:“小姐,这是我昨日制的莓果干,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小姐若是实在晃的头晕,不妨吃几个。”
苏冰遥大喜,小手一伸就将整个碟子抱在了怀里:“有这种好东西怎得不早拿出来?”
云水无奈道:“原本是为了给良定寺的主持的,没想着小姐爱吃,就只做了一碟子。”
苏冰遥一边吃着一边说:“云水,你这就不对了,既然是给主持的,怎能只制一碟子?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丞相府穷的揭不开锅了。”
云水笑:“小姐可别冤枉我,哪里是我小气,只是这主持是个真正的得道高僧,旁人送他东西轻易不会要,就算是要了也只要那么一小份,说是心意到了便可。”
苏冰遥了然,又低头看了看盘中被吃掉一半的莓果干,说道:“原来如此,那这剩下的一半,你寻个小一点的碟子,送给主持罢。”
“小姐,你...哪有这样送人东西的!”看着云水气的差点以下犯上,苏冰遥在一旁抱着那碟子莓果干,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