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沉也是自作自受，痛并快乐着，大手包裹着程甜的拳头，看到她紧绷的眉头，就知道腿又疼了，连忙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唱摇篮曲。
她的腿断了骨头，折腾起来肯定疼。自己不能代为受过，只能选择这样无力的方式陪伴她度过难关。
好歹程甜松了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着她安静下来，席慕沉才打电话给尤小小，听她汇报行动进展，提起萌宝们和司南玦也在跟进，他没有多说，“让我们的人配合司南玦和萌宝们，尽快找到客户的下落，论互联网信息捕捉，没人能比的过四宝和他身后的基地脉络。”
两人商量着怎么引出X，席慕沉虽然人躺在医院里，但是脑子没少动，还提供了几套切实可行的方案，每一句话都切中要点，冷静自持，王者风范，哪里听得出半点此刻他是躺在病床上还发着烧的状态？
但尤小小还是通过他短暂的换气，听得出他忍痛，“这些事你本来也安排的差不多，布局完成，剩下的流程交给我就可以。”
“这么久的布局……”席慕沉目露凶光，“这一次，一定要抓住X，永绝后患。”
实际上，就算没有B市这一遭，早在从顾晓晓那边得知真相时，他就已经开始撒网埋雷，就等着X上钩，只是没想到在程甜这里出了岔子，导致整体计划提前。
但没关系，他有信心，也有这个能力，这一次做个了结。
隔着电波，尤小小也知道男人脸上定然是无尽的杀气，席慕沉就是战场上的雪狼，一身的血性与杀戮，瞄准一个触及他底线的点就会全面爆发。
但下一刻，程甜似乎又不老实了，转过身小手又搭上来，席慕沉秒变温柔，低头亲了亲她紧皱的眉头。
“我先挂了，有事直接找周辰光。”
然后直接把电话挂了，留下尤小小在这头跳脚：有异性没人性。
“唔，几点了？”程甜迷迷糊糊睁开眼，嗅到的都是席慕沉的味道，无比安心，连腿上的疼都给安抚了不少，“你饿不饿？渴不渴？”
“这话该我问你吧。”席慕沉看她迷糊的样子真可爱，没忍住又亲了一下，“饿了？”
“不饿，我怕你没退烧。”程甜闭着眼睛贴了贴他的额头，察觉到热度退下去不少，这才安心，“药真有效，好得快。”
嘀咕着又睡过去，这次是真的安心了。
席慕沉心里一软，刚刚那一身凛冽气息瞬间消失，摇了摇头：“自己疼成这样，还惦记我呢。”
这一幕，让江寒在外面看着羡慕嫉妒恨。
他印象里的程甜，一直都是雷厉风行，英姿飒爽，走到哪里都是女强人的强大姿态，哪里会有这么小鸟依人的时候？
能够得到程甜这样出色的女人，是每个男人毕生的梦想。
但这样的美景，却被席慕沉一个人霸占了。
他忍不住更凑近了一些，身后忽然响起凶巴巴的质问：“你趴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江寒吓了一跳，回头没看到人，低头，只见二宝拧着眉，奶凶奶凶的模样：“你是小偷吗？”
江寒一脸莫名：“我偷什么了？”
席靳言冷冷指责：“偷窥我爸爸妈妈睡觉。”
“对，你这个小偷。”四宝可没了下午在病房里喊蜀黍的乖巧劲儿，小脸板着，“谁敢破坏我们一家人，我就黑谁。”
小家伙的大眼睛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8G冲浪层面的黑哦。”
江寒不知怎么的，被几个四五岁的奶娃娃盯着，竟然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席靳言黑沉沉的眼神，跟席慕沉的气场太相似了，让他有些发怵。
但是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更加恼怒：“我是你们妈咪的朋友，这家医院还是我名下的，我来看望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你妈咪也有选择的权力，世界上的男人可不止席慕沉一个。”江寒弯腰，“我比他更厉害，更能保护你们。”
席靳言直接把四宝嘴巴里的棒棒糖塞过去，堵住他的嘴，一脸嫌弃，“你这里厉害，妈咪被陷害的时候你在哪儿？”
江寒：“……”
二宝哼：“妈咪受伤的时候你在哪儿？”
江寒：“……”
四宝眯起眼睛：“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害妈咪的那个坏蛋，还是你的朋友。”
江寒：“……”
他还要挣扎一下，“商场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朋友。我跟那家伙也不熟。”
五宝冷笑：“马后炮。”
“爸爸为了妈咪，满身是伤，却闷声不吭，生怕妈咪担心。而你来探个病都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他拿出手术刀，在自己指头上比划了一下，“不用比，你连我爸爸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一针见血。
江寒卒。
萌宝们见他不说话，露出一个战胜的笑容，凶巴巴开口赶人：“再不走，我们就动手了哦。”
二宝跃跃欲试：“我的拳头憋不住了哦。”
江寒脸色一黑，也不想教几个孩子吓唬了，但是再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颜面无光。
幸好，这时司南玦阔步走来：“二宝，不能对长辈没有礼貌。”
二宝乖乖点头：“知道了，舅舅。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这种弱鸡身板，可经不住我一拳头揍的。”
“回头揍坏了，爸爸还要赔钱。”五宝紧接着补刀，“我可不想给小偷动手术。”
四宝点点头：“有道理，还是别被人碰瓷的好。”
江寒磨牙：这几个小崽子，当真是程甜亲生的。气死人不偿命，偏偏他还就被这一套整的没脾气。
“江总。郑开江的海运制造业被席慕沉全线碾压，产业链分崩离析，作为B市商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你这时候还是去公司殚精竭虑吧。”司南玦放任外甥们杀光江寒的血条，这才慢吞吞警告，“至于我妹妹，名花有主，谢绝打扰。”
哪怕内部不和谐，他讨厌席慕沉，但这都是一家人的事，跟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