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晴还未回来,邹阳也不想理会眼前这几个胡闹的青年,转身就想走,可是却被叫住了。
“大叔!我能问一下,你觉得我们哪里有错漏吗?”
“啧!”
邹阳转头没理会她,继续走,身后的几个人都很不服气,对着他骂骂咧咧。
“妈的!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故弄玄虚恰好看出来就了不起了!”
邹阳也不理会,可没走多远,他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着那群年轻人,刚才骂骂咧咧的几个人,顿时闭上嘴巴,看着他。
“干嘛?我说错了吗?”说话的是个男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一头小黄毛,身上穿金戴银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让邹阳觉得怪异的并不是他。
他从左到右打量他们,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了,身后一道犀利的寒光一直盯着他,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低下头想了想,还是转身赶紧往大厅走去。
刘晴给所有客人都安顿好了以后,一直待在大厅,见邹阳走进来,似乎是在等他一般,邹阳朝着她点了点头,刘晴走上前伸出手。
“我听前台说有警察找我,您好,我是刘晴!”
刘晴举止大方,似乎并不紧张,邹阳皱起眉,见过杨明伟的样子后,很难想象刘晴居然会嫁给他,按照现在刘晴的模样来说,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男人。
可越是这样,邹阳心中就越发疑惑。
“您好,方便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吗,我有些事想问。”
刘晴回身看了一眼前台的两个小姑娘,和正在走来的那几个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邹阳上到顶楼的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邹阳不禁再次对刘晴这个人重新估量,他小看刘晴了,她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老板娘而已。
办公室大约有六十多平,几乎是一套两室一厅小套间的面积,除了实木的桌椅,一套沙发茶几外,办公室内就只有酒。
办公桌周边三面墙内嵌的酒柜,除了有国内颇具代表性的茅台、五粮液等名酒外,还有各个国家的代表,韩国的烧酒、德国的黑啤、俄罗斯的伏特加、法国的白兰地,英国的威士忌,美国的鸡尾酒……
三面墙满满当当放满了世界名酒,更令邹阳惊讶的是,整个办公室都是恒温的,这已经不是讲究能够形容的了。
邹阳在沙发边坐下,刘晴的助理很快为他端来茶水。
邹阳也没有客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等刘晴问什么,直接说道。
“刘经理,今天来找您,是有些事想跟您了解一下!”
刘晴点了点头:“是为了杨明伟来的吧!”
邹阳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刘晴比他还要直接,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杨明伟在他出狱当天,自杀了!”
刘晴皱起眉,眼中满是惊讶,不过很快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漠。
“所以,您来找我是希望我能提供什么线索吗?”
邹阳敛眉,微微叹气:“您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他?”
刘晴笑了笑,眼神飘向窗外:“关心?这个男人不管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杀害,杀自己不也很正常吗?”
邹阳挑眉,他能听得出来,刘晴的语气里带着恨意。
“你恨他,所以从没有去探望过他?”
刘晴转头直视邹阳,:“是!不过,我每年都会去看女儿!”
邹阳嘴角扬了扬,却没有笑意,他眯起眼睛看着刘晴:“你确定,当年的案子一定是杨明伟做的吗?”
这下刘晴反而不解起来,她一惊,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警官,您这话的意思,是说十年前的案子,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邹阳被问的语塞,虽然的确存在可能性,但是那毕竟是比较片面的疑点,并不能作为真正的依据,而且他觉得现在并不方便透露太多。不过,刘晴的问话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邹阳直视刘晴继续说道。
“您就没有怀疑过,也许杨明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是否还存在其他的疑点?”
听到邹阳这么说,刘晴轻轻舒了一口气,邹阳皱眉,眼睛里闪着精光,半晌,刘晴才又开口:“其实在杨明伟进去之后没多久,我就已经安排律师办理离婚的事情,现在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我也不想一直沉浸在过去,人总要向前看,对吧!”
邹阳点了点头,刘晴这是下了逐客令啊!
邹阳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刘晴也站起身,赶紧说道:“警官,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您没什么事,不如留在我们这吃个便饭,就算是我谢谢你今天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邹阳挑眉,刚才说话时,刘晴明明就是一副什么都不想在继续说下去的样子,把他留下来吃饭,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再加上想起那几个胡闹的年轻人,邹阳不禁有些头疼,留下来吃饭说不定一会儿还能碰上。
“算了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吃饭就不必了,如果以后还有需要您配合的,希望您不要嫌麻烦才好!”
“哦……好!”
邹阳的话让刘晴有些尴尬,的确,刚才刘晴的回答,确实称不上配合,不仅如此还有一些逃避的成分在里面,不知为何,通过和刘晴的对话,邹阳更加确定,杨明伟可能真的有难言之隐。
不等邹阳再说什么,刘晴赶紧领着邹阳出去,踏上电梯,邹阳能够明显感觉到,刘晴完全放松下来的情绪。
所以,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刚踏出门口,邹阳再次转身,看向刘晴问道:“刘经理,我还有一件事忘记问了!”
刘晴明显没想到邹阳还会继续问问题,表情有些诧异还夹杂着一丝慌乱。
邹阳笑起来,说道:“您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问,杨明伟他……平时在家真的会虐打自己的女儿吗?”
话音刚落,不远处再次传来一阵骚动,就在刚才那群年轻人恶作剧的地方,很多人都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叫喊,大家似乎都只是在看热闹的样子。
刘晴本就没有打算回答邹阳的问题,看到这一幕,她再次抬脚,赶紧朝着门外冲出去。
邹阳见状也跟着走了出去,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刘晴和邹阳再次冲进去,先前假死开玩笑的女生再次倒在了地上。
“你看看这人,怎么这样,穿的什么东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廉耻。”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还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都在埋怨这些年轻人无聊没事找事。
刘晴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像要逃离一般,不自觉的向后退。
“这……这怎么可能?”
邹阳还没来得及看地上的人,只见刘晴面色煞白,眼圈立即红了起来。
邹阳皱眉,这才看向地上的女生,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女孩儿换了一身与先前不同的衣服,雪白的芭蕾舞裙,像是在召唤死神一般,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邹阳睁大了眼睛,十年前的案件卷宗他也看了十几次了,到现在还记得,杨舒身穿芭蕾舞裙倒在破旧仓库的模样,和眼前的情景几乎如出一辙。
他走上前,蹲下身,从头仔细打量起女生。
“这次又搞什么,没完没了了,刘经理,这种人能不能别再安排进来了,吓死人了一天到晚!”
周围不明真相的人还在指着女孩儿埋怨,可刘晴并不搭理,只是惊讶的望着地上的人。
邹阳长吁一口气,然后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套。
“刘经理,打电话报警,让警察赶紧过来。”
刘晴还没回过神来,邹阳抬头看向她,刘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掏出手机。
电话还没播出,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
“不用了,这次还是恶作剧,看来大叔这次不起作用了!起来吧,我们赢了!”
依旧是先前的女生,刘晴被说的,不知所措,邹阳不理会,只是抬头望着女孩儿,女孩儿自上而下看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可是,等了半晌,地上的女孩儿还没反应,女生似乎有些不满意她不听指令,上去就给了女孩儿一脚。
“喂,别装了还不起来?”
邹阳皱起眉,狠狠瞪着女生,女生被看的有些慌了,退后一步,身后的男声见她被欺负,赶紧上前想要继续说什么,邹阳却不理会,自顾自带起手套,摸上了地上女孩儿的颈子。
“喂大叔,可别乱摸,你该不会是没见过女人吧!”
男孩儿出声嘲讽,谁知根本没人听他说话,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邹阳,邹阳看了半晌,再次抬起头看向刘晴:“刘经理,打电话报警。”
刘晴拨出报警电话,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邹阳说道:“这个女生,被人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