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少,我想……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
庭院。
战奕清去而反复,给了宋月辰一抹希望。
他肯回来,说不定心中有她呢!
这样想,宋月辰喜上眉梢,嘴角笑更浓郁许多。
凉亭里,宋月辰整个人挨近战奕清。
“其实,应该嫁给战少的人,本来就该是我。”宋月辰一字眉轻蹙,满腹委屈,粉唇抿紧,泪光便在硕大眸子中打转:“可……可宋星晚从中捣乱,生生逼我让位,顶替我嫁过来。战少,那种蛇蝎心肠女人,留在这里,只会给战少带来很多麻烦而已!”
战奕清冷笑。
“你当我瞎了么?”
隔着银色面具,让人见不到他表情变化。
可冷冰冰几个字,也足以代表一切。
“什……什么?”宋月辰面色微变。
她挨得很近,战奕清一把推开她。
力气大得很,宋月辰站立不住,人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更是泪水涟涟,手背搭在唇间,一副嘤嘤嘤模样:“战少,你怎么……”
“回去告诉你父亲,我要捏死宋家,与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战奕清冷如潭水双眸,散发着阴寒威胁:“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客气。”
宋月辰微楞。
眼见战奕清要走。
宋月辰很不甘心,扶着凉亭柱子,爬起来,拍着裙摆上灰尘,急切道:“战少。”
战奕清站住脚,背对宋月辰。
“您刚才说,若再有下次,可我不明白,我父亲做过什么让战少不满的事情了?”
战奕清勾勒嘴角,但那可不是在笑。
“宋星晚,嫁入战家,就已经是战家人。”薄冷嗓音,仿佛能穿刺人心房一般:“已经不是那个宋家任人欺辱丫头。”
言罢,头也不回离开。
宋月辰愣在原地。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指甲几要嵌入到掌心皮肉里去。
满脸不甘心。
宋星晚,她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能嫁入豪门,甚至能赢得战奕清这种人物青睐?
鬼扯!等着,等着吧!
宋月辰收敛眸底阴狠目光,转身,愤愤然离开。
……
宋星晚等很久。
抻长了脖子,望向大厅门口。
几乎翘首以盼。
可又把战奕清话奉若神明,不敢去违背。
再焦急,也只能呆在客厅等待。
直至见战奕清步伐很快走回来。
才忙不迭起身。
“老公,你……你回来啦?”
战奕清不理她,直接穿过客厅,到主人房去。
隔着那该死银色面具,让她根本看不出他情绪。
只能硬着头皮,跟到他主人房去。
“关门。”
战奕清在主人房沙发上坐下。
修长双腿交叠,右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并拢叩动。
银色面具后那双冷如潭水般眸子,正盯着宋星晚。
宋星晚心打个紧。
忙去把门关好。
笑容则显得有些僵硬:“怎……怎么了吗?”
“宋家,一定会破产。”
宋星晚呼吸一滞,锁紧眉头:“不要。”
她越是反对,他越是想知道,她终究有什么目的。
战奕清嘴角微抬:“我做出决定,就决计没有人能改变。”
“那是因为你以前是单身呀。”宋星晚蹙着眉间,快步走近他,嗓音柔和:“可现在不同了,我不是你妻子吗?”
距离很近。
让他抬手就能抓得到她。
捏住她尖尖如竹笋般下巴,他眸底波动:“知道么,你今天给我丢尽了脸。”
“我?什么时候?”
战奕清嘴角抿动,眉间轻轻蹙起。
“作为战家女人,要有自己姿态。”他语气凝重,带一点训诫味道:“摇摆不定,只会让我厌恶。”
“我没有。”宋星晚下意识否认:“我怎么摇摆不定了?”
战奕清挺直腰。
更与她拉近距离。
他再开口时,气息直扑落她面颊肌肤。
让宋星晚心跳仿佛也要骤停。
“你既然厌恶宋家,就要让他们彻底失去与你为敌能力。”每个字都讲得很清楚:“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们得势之后,会将你踩在脚下。”
宋星晚愣住。
这大概就是属于战奕清的生存方式。
凭借着这种,大抵在外人看来算是恶毒手腕,他才能拥有现在地位,才能在商业场呼风唤雨。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想,把宋家狠狠踩在脚下。
把曾经宋家加诸她身上那些屈辱,加倍奉还。
可母亲苏醒时所说那番话,至今仍旧在她耳边萦绕。
“死不瞑目”四个字,更是强烈刺激着她神经。
只能硬着头皮道:“是那样没错,但我自己可以做到,我不会放过宋家,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战奕清目光凝望着她。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宋星晚只能望着他银色面具。
脑补着在那张面具后,他剑眉此间一定紧锁。
望着望着,仿佛鬼使神差一般。
她颤抖着左手,轻轻探向银色面具。
面具后面,究竟是怎样一副面庞。
难道,就真如外界谣传一般,是一张令人望而生怖面孔?
她不信,他这样英气逼人,五官轮廓这样完美无瑕,怎会是一张满目疮痍面皮呢!
可在她指尖儿几乎触及到面具时,啪一声脆响,在她耳边响起。
旋即,手背一阵阵火辣。
他重重拍落了她手。
是真得痛,宋星晚忙缩回左手,捂在胸口,鼻尖儿蹙起,睁大眸子望着他。
“不准,碰我面具。”他咬牙,露在面具外那片肌肤,透着一片铁青。
她还没见过,这样怒不可遏的他。
瞬间被吓到了。
整个人呆若木鸡,只能如小鸡吃米一般,频繁点着脑袋:“我……我知道了,我……我再也不会了。”
战奕清面色才有所缓和。
起身要走。
“老公,那宋家……”
“别再提了。”战奕清打断宋星晚话。
平静的话语,却让宋星晚心跳漏掉半个节拍。
望着他背影,有联想到前生。
心中对他愧疚更甚。
有一瞬间,她想,他想怎么做,都任由着他去了,自己又何必去反驳他。
可每当那想法在心间萦绕时,母亲的叮嘱就会同时浮现。
折磨着宋星晚心底。
手背还在火辣辣痛,轻轻抚着胸口位置。
那边,战奕清语气凝重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