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么?你感觉很残忍是吗?觉得不应该杀这些骆驼对吗?”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姜杉,他从姜杉吃惊的表情之看出来了,姜杉还是心肠有些劝,顾虑太多。
“没,没有,我就是感觉这样做不太合适吧,毕竟这几头骆驼还可以让我们骑乘赶路,要是杀了的话,我们就要步行前进了,那在这大沙漠中的行进速度应该是极为缓慢的,而且也会很辛苦。”
尽管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看出了姜杉的心思,可姜杉还是否认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只是刚才一瞬间他感觉有些残忍,后来一想,在自己干渴难耐的时候,一切都是为保命要紧,还哪里有心思管骆驼的死活。
“呵呵,我也没说要把骆驼全部杀死啊,只不过是说在我们实在干渴的情况下,需要宰杀一头骆驼罢了。”
姜杉听到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这样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尊敬的教父,我感觉这几头骆驼并不能够支撑我们走出沙漠,那如果骆驼杀完,我们又该解决干渴缺水的问题呢?”
“呵呵,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其实你可能不太清楚,在这沙漠之中也是有绿洲的。所谓的绿洲就是绿树成荫,有着干净水源的地方,不过这种绿洲很是罕见,我们能不能遇到还要看运气。
总之我们就不要灰心丧气就对了,要坚定地相信,我们一定会走到胜利的终点。你也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魔法师。”
经过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这样一解释,姜杉心里也算踏实了许多。他现在明白了,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自我颓废,不能丧失希望。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姜杉,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好的,那晚安尊敬的教父。”
姜杉恭敬地跟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告别以后,就钻进了自己的鹿皮帐篷里。
不过姜杉此时毫无睡意,他在发愁,心里担忧饮水的问题,同时也有点害怕,因为刚才听教父说要杀骆驼喝血止渴,他现在甚至感觉有一点恶心,真不知大额到时候自己能不能喝下去那骆驼血。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的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和姜杉再次收拾妥当准备上路。然后他们骑乘着骆驼开始了赶路,沙漠之中的气温很高,尤其是白天的时候,温度就更高了,沙漠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烤炉,炙烤着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和姜杉。
这种情况下,人体内的水分蒸发的会更快,也就更容易干渴了。所以不过是走了半天的时间,姜杉就干渴地有点受不了了。
中午时分,他们躺下来休息,照旧是吃烤肉充饥,然而烤肉进到胃里就更加吸收水分了,因此姜杉就有一种迫切的渴望,希望痛快的喝上一壶水解解干渴的嗓子。
姜杉本来张再忍忍的,结果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了,干渴程度到了一个极限,感觉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姜杉干咳了几声,看着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尴尬一笑说道:“尊敬的教父,我感觉干渴难耐,您看该怎么办呢?”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看着姜杉微微一笑,而后从腰间鹿皮囊里拿出一把匕首扔给了姜杉:“没事的孩子,拿着这把匕首,找一头骆驼,在它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来上一刀,然后用嘴巴贴住伤口喝骆驼血就可以了,这样骆驼既不会马上死去,可以活很多天,你也解决了干渴的问题。”
姜杉听到这里吃惊地看着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脚边黄沙之中的匕首,这个人感觉都不太好了。
这个方法也太残忍了一点吧,不想骆驼死,这样可以多喝几回骆驼血,最重要的是居然要用嘴巴对着伤口喝血,这么血腥肮脏的事情姜杉真的不敢想象,他是不是能干得出来。
“尊敬的教父,这,这个方法是不是有些残忍,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我怕我做不到。”
姜杉吞吞吐吐地说道,如果要他直接干净利落地宰杀一头骆驼他该感觉没什么,可如果说让他这样无情又残忍的伤害一头骆驼,他还真的有点下不去手,骆驼何罪之有吧,要遭到这种活受罪。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看着姜杉神情严肃,嘴角一咧,露出一丝很僵硬的微笑来:“姜杉,这是唯一的办法,至少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对待骆驼太残忍的话,并且你可以忍受住干渴的煎熬,那么你可以放弃这次行动。
如果你干渴难耐,忍受不住这种煎熬的话,那就把这种多余的同情心和可怜扔到一边去,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的话,就只有渴着了。”
这对姜杉来说无疑是一次挑战,其实这一路走来,每出现一个新问题,都是对姜杉的一次挑战,而且有些困难和问题白衣大祭司巴尔特是有更好解决办法的,但是为了磨炼姜杉,只有让他自己去面对和解决,巴尔特只有狠心来默默看着姜杉的改变。
姜杉看着白衣大祭司巴尔特不容置疑的目光,默默低下了头,他抿了抿干裂出血的嘴唇,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究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和安全考虑,变得无情残忍一点,按照教父的指点去做;还是说考虑到骆驼无缘无故受到的伤害,以及喝血的恶心,自己忍受干渴的煎熬,这真的让他难以抉择。
然而这时的沙漠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火辣辣的阳光照耀在沙漠之上,置身沙漠之中的姜杉就感觉被扔到了一个大烤炉里,全身的水分都在迅速流失。
姜杉思考了大概有五分钟,而后默默弯腰,低下身子捡起了脚下的匕首,然后紧紧握着匕首,一步步向那六头骆驼走去。
姜杉来到六头骆驼面前,这六头骆驼围在一起,被一条绳子拴着,并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姜杉手里拿着匕首,认真地一个个打量着这六头骆驼,他和白衣大祭司巴尔特骑乘的两头骆驼肯定不能伤害,因为要骑乘赶路呢,而且接触了几天,已经有了感情。
姜杉就把目光放到了另外四头骆驼身上,这些骆驼都是野骆驼,以前没有见过人类,也不不知道姜杉手里拿着亮闪闪的匕首是用来对付它们的。
它们都睁着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姜杉,但是他们的眼睛里还是露出了恐慌之色,因为姜杉无意之间了露出的戾气,被骆驼感觉到了。
姜杉抿着干裂出血的嘴唇,仔细挑选着,终于找到了一头骆驼下手,这头骆驼是四头之中最强壮的,因为姜杉考虑到骆驼的承受能力,强壮的骆驼可以更顽强一些,也可以更好的承受匕首的伤害。
姜杉选好了骆驼,不再犹豫,走到这头骆驼后腿的位置,在骆驼的臀部直接就扎了一刀。
随后姜杉把匕首拔出来,一股骆驼血就从伤口里流了出来,姜杉顾不上其他的,眼睛一闭,嘴巴就贴在骆驼的伤口处开始吮吸新鲜的骆驼血。
骆驼毛的刺激味道和骆驼血的腥味,一同钻入姜杉的鼻子里,让姜杉胃里一阵翻涌恶心。
但姜杉坚持着,他不停地吮吸着骆驼血,虽然这个味道头特别难闻,让他感到恶心呕吐,但他的干渴也的确得到了缓解。
过了片刻,姜杉也喝的差不多了,骆驼伤口的血液也不怎么往外流了,因为他用匕首扎的并不深。
然而不知是鞋头骆驼皮糙肉厚,后知后觉还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被扎的时候这头骆驼没啥反应,但现在忽然感觉到屁股上一阵疼痛,然后就后腿一踢,像一头毛驴那样尥蹶子,一下子踢到姜杉的肚子上。
姜杉一点准备也没有,所以被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整个人直接被踢出三四米远,刚好落到沙丘下面,一阵翻滚,就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啊!”
姜杉发出一声惨叫,从沙丘抢滚落下来,嘴里还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
姜杉躺在沙丘之下,使劲吐了几口,把嘴里的沙子吐干净,然后挣扎这坐了起来。
“哦!我的天啊,我的肚子。”
姜杉坐在那里,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说道。
他被骆驼踢得这一脚可是不轻,要是换做之前他在王宫之时,没经过多少磨炼,体格也没有现在健壮,这一下估计就要把他踢个半死了。
就算是现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磨炼的姜杉也是感觉到极其痛苦的,好在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姜杉的肚子就是青了一块,估计好好养几天就好了,但是这个喝骆驼血的代价确实有点大,他挨踢的也有点冤。
就在姜杉捂着肚子难受之时,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出现在沙丘之上,他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很平静地问道:“姜杉,我的孩子,你没事吧?”
姜杉抬头见教父手持白银魔法杖,正站在沙丘之上向下面观望,立刻把脸上痛苦的表情收起来,假装没事地尴尬一笑道:“尊敬的教父,不用担心,我很好。我这就上去,不用担心。”
姜杉说完站起身来,揉了揉疼痛的肚子,看了一眼倾斜度几乎是九十度的斜坡,以及由下至上将近二百米的距离,不由得有些犯难。
姜杉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趴到沙子上,手脚并用,开始像沙丘之上攀爬。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就静静现在沙丘之上看着慢慢向上爬的姜杉,既不说给他实质性的帮助,也没有说什么鼓励安慰他的话。
姜杉手脚并用开始向上攀爬,如果换做平常状态下,爬上沙丘几乎没什么难度,可现在姜杉肚子上受伤了,剧痛难忍,再爬这沙丘就很吃力了。
第一次姜杉向上爬了还不足二十米,就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又滚落到了沙丘最下面去了。
姜杉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很没面子,因为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就在沙丘之上看着他呢。
“尊敬的教父不要担心,我只是一不小心,脚滑又滚落下来了,我这就再爬上去。”
姜杉说完,咬了咬牙又立刻开始攀爬上沙丘,而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急,慢慢来,时间还早呢。”
姜杉对于白衣大祭司巴尔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忍着疼痛向上爬,然而这次还是没有成功,在勉强爬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身子一软,又滚落了下去。
然而姜杉没有灰心,他再次挣扎着站起来,仰头看着沙丘之上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尴尬一笑,说道:“尊敬的教父,不必担心,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下次我一定可以爬上去的,请相信我。”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只是神色平淡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他还是站在沙丘边上,默默看着姜杉向上攀爬。
这次的结果可想而知,姜杉再一次滚落下来,然后他没有放弃再次向沙丘上爬去,就这样重复循环了七八次,最后这一次姜杉滚落到沙丘底部,再也不起来了,他已经累坏了,意志力也几乎到了极限,他想要放弃了。
姜杉躺在发烫的沙子上,抬头看着一直静静站在沙丘上观看他的白衣大祭司巴尔特说道:“尊敬的教父,你去休息吧,我爬累了,一时半会儿可能爬不上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感觉什么时候好一点了,再继续爬这沙丘。”
白衣大祭司巴尔特微微一笑,看着耍赖躺在沙丘底部不上来的姜杉说道:“我的孩子,你就这样放弃了吗?这不过是生活给你的一个小小考验而已,你真的打算继续呆在那里吗?与其躺在那里忍受滚烫的沙子,为什么不再努力尝试几次,或许你就可以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