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愿支援震区的一名医生。
但是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校医不知道沈若鹤在纠结什么,他只不过是随口一夸,觉得这个少年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让他有几分侧目而已。
他看了看生生的伤处,又仔细地上手摸了两把。
沈若鹤听着他在问生生哪里疼,也渐渐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逝者已逝,生者奋发。
现在,他重要的人是生生。
校医最后肯定地说道:“这伤得有点严重,需要静养,最好不要让伤脚有过多的运动。”
“然后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适当把伤脚垫高一些,可以加速血液循环。”
“崴伤脚的这两天内,可以每天冰敷3-4次,来缓解肿胀和疼痛。”
校医细细交代道:“每次15分钟左右就行了,千万不要超过20分钟。”
沈若鹤在一旁殷切发问:“那这有伤到骨头吗?”
校医摇摇头:“不是很确定,现在还没法确切地看出来。”
他话锋一转:“不过按理来讲是没有的。”
“如果三四天以后,伤势还没有好转,可能就是伤到骨头了。”
“要是你们比较心急的话,可以去医院看看。我们学校还没有这个条件。”
沈若鹤点点头,看向生生,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生生朝他悄悄地摇了摇头,示意道:“要是过几天还这样的话就去看,现在不着急。”
校医看完后,起身正想走,又被沈若鹤拦住了。
校医疑惑地看着他。
“那个,你怎么不开点药。”沈若鹤好奇问道。
校医解释道:“这个崴脚是很常见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药,回去静养少运动伤处就行了。”
“要是你们需要的话,我就给你们开点云药喷雾,聊胜于无吧。”
“而且这药,外面药店也有卖的,很方便。”
沈若鹤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开一瓶了。”
沈若鹤转头朝生生说:“你先在这呆一会,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
沈若鹤突然想起来,问道:“那你能不能帮忙开个假条。”
校医自然是应许了。
等沈若鹤拿了药回来的时候,生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开始看习题了。
但是沈若鹤分明记得,他走之前,那个书包还在床脚的地上的。
生生到底是怎么在这段时间内,挪动身体,勾到包把它扒到床上来的。
他快步走过去:“你也不注意下你的脚。”他斥道。
生生笑了笑,放下书本,没有多说话。
“若鹤,你该回去上课了吧?”
生生对他绽了个笑容,问道。
沈若鹤却是不太想要回去。
他迟疑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去上课了,你怎么办?”
沈若鹤看向他动弹不得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然我现在去找校医,给你上个夹板固定一下吧。”
生生连忙打消他这念头。
“上了夹板以后变扭死了,就这么用绷带固定着也挺好的,还活血。”
沈若鹤看着生生坚决的样子,还是选择尊重生生的选择。
但是让生生一个人在这里他很是放心不下。
他皱着眉头看他:“生生你今晚打算怎么回去?”
虽然沈若鹤很是不愿意,但他还是建议道:“既然你崴脚了,那从今晚开始还是回你家睡觉吧,这样条件好些,还有利于你恢复。”
他自言自语盘算道:“要不然我现在就去帮你请病假,你伤好之前就别来学校了,要是缺了什么,就让你那司机来学校找我就好。”
说着,他右手攥拳往左手手心砸去:“就这么办吧。”
生生诶了一句:“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沈若鹤挠挠头,很想说出那个金句:我是为你好。
但是显然生生不是那么想的。
“我本来是想在医务室等你放学,然后我们俩一起回家呢。”
沈若鹤看向他的脚。
一起回家?现在是别想了。
照生生这个样子,就算沈若鹤舍得让他拖着这么一副腿脚不便的身体往家走,生生都不一定能坚持到家呢!
他皱着眉,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
“我先让你回家,我再给你请假好不好?反正你也是不需要听讲的那种。”
“刚刚校医给我开了一张假条,也顺便给我开了一张证明。”
“就算是把我们记旷课了,我们也能把记录销了,你放心。”
沈若鹤越说思路越通畅。
“我们可以在这校医院借电话联系你司机,然后让司机来接你。”
“司机没法进学校的话,我就背你出去。”
沈若鹤说到这,认真的看向生生。
“我是认真的,你没有养好伤你就先别来了。”
“身体比学习重要的多。”
“要是真的因为今天这么一件小事就给你烙下终身的病根,那我一定要恨死今天的自己了。”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你想想我,也应该好好在家呆着。”
沈若鹤情真意切地说完这句话,没有再征求生生的意见,直接转头准备去处理这些事了。
沈若鹤效率很高,大家下午第一节课还没有下课,他基本就安排好了。
当然,要是下课的话,沈若鹤心里也有些发怵,宁愿等第二节上课了再背着生生走,都不愿急这一下。
他可不想被人围观,也不想碰上什么事情,干扰到他背生生。
要知道,现在生生受不起任何颠簸了。
一回生,二回熟。
生生已经能很是自然地爬上沈若鹤的背。
罗家那个司机已经在校门外等着了。
有校医开的那张假条,两人能够很容易地出校门。
上课期间,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成功把生生送到车上。
细心的司机没有带拐杖来,反而带了一张折叠轮椅。
两人在车子里依依惜别。
生生一直在交代,他不在沈若鹤身边也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前功尽弃了。
沈若鹤听着生生的嘱咐,一点也不嫌烦,反而觉得很是甜蜜,一直点着头,也不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