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出尘的少年,俊美得好似不是人类,仿若流落人间的精灵。
苍白的脸庞,接近透明,这样就更是显得眼珠乌黑,就像最神秘的星空。
微微垂着头,眼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唇角因为紧张而抿了起来。
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修长白皙,隐约可见薄薄肌肤下的青色血管。
越离沙就站在原地,任凭他仔细而认真的替自己揉着那片看上去挺可怖的淤青。
“牧斐。”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牧斐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却看见她迟疑的眼神:“你有洁癖吗?”
“没有。”他矢口否认,但是又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的样子,想了想,又接着说到:“只是觉得碰我的人都太脏……”
这有什么区别吗?
越离沙啼笑皆非:“不就是洁癖么?”
认真算起来,应该算是精神洁癖的一种吧?按照心理学上所说的,这样的人大概是受过什么创伤。
但是牧斐会是经历过什么呢?
她投向牧斐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有丝探查的味道在里面,牧斐自然是感觉到了的,他向来厌恶这种充满着探究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不安全,充满着危险的感觉。
但是如果对方是越离沙的话,他却根本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在心底的深处,有一种咆哮的冲动,想让她看清楚点,看仔细点,将自己不能诉说出的一切都能够看明白,看透彻。
“不是这样的……”牧斐认认真真的解释:“只是讨厌不相干的人碰我而已。”
然而越离沙却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俏皮地勾了勾手指,牧斐一脸疑惑的低头了下去凑进她,却被她以措手不及的速度,踮起脚尖来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吧嗒的吻。
牧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红了起来。
“你——”他一手捂着被亲到的地方,一手指着越离沙,素来从容冷静的少年,被这样一个纯洁到根本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吻,弄得手足无措,心绪大乱,想指责她,却又根本舍不得。
尤其是看着她两只手交握在背后,歪着头笑容无辜又灿烂的样子。
心底更是莫名的柔软起来,怎么可能舍得责怪她一分。
“讨厌吗?”
恶作剧成功的越离沙好奇的瞪着眼睛。
牧斐即使有千百万中思绪在心底翻腾纠结,此时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茫茫然的摇了摇头
“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越离沙满足得不得了:“那就好。”
牧斐却突然开口:“两次了。”
“吖?”
“我是说,你亲过我两次了。”牧斐的脸色看上去严肃无比。
“所以……”小妮子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牧斐却出乎意料的低头迅速的含住了她柔软的嘴唇,将她所有未能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
时间骤然停了下来。
只剩下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两人的身上,在地上留下几乎合为一体的,长长的身影。
修长而削瘦的少年,在这一刻甚至连眼角都是笑意,带着罕见的愉悦,甚至有他从未流露出过的,本该属于这个年龄的调皮。
良久之后,牧斐才满意的松开了对他而言,甜美到不可思议的双唇。
注视着几乎傻了一样的越离沙,满意的说:“你占了我两次便宜,也该还我一次。”
所以说,终日打雁却被雁啄,她也有被人调戏的一天吗?
越离沙崩溃的蹲了下去,将头埋在膝盖里,怎么也不肯站起来。
因为她知道,只要将脸露出来,他就一定会看到自己羞红的脸……
天呐,小魔王怎么可以有这么丢脸的一面!